最后沈非秩烦不胜烦,把人踹到客厅睡沙发:“你求人就动动嘴皮子?没点别的方式?”
顾碎洲真诚道:“言语是传达情绪最直白的方法。”
可不是直白吗?
沈非秩气笑了:“你要点脸行吗?”
“要脸能吃上饭还是求到爱?”顾碎洲理不直气也壮的。
沈非秩干脆甩下一句话:“下次求别用嘴,换种方法,我考虑考虑。”
说完,就利落转身关上了卧室门。
顾碎洲委屈坐在沙发上,还听到那人在里面反锁了。
“……”
怎么跟防色狼一样?
他躺在宽大的沙发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想着沈非秩刚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能用说的吗?
可能是这个要求真的有点难,接下来两天,顾碎洲就没再往沈非秩身边凑。
当然,原因不止于此,最重要的一点是,明天就是蔺子濯和顾莨正式下葬的日子。
当天是个大晴天,晚秋难得温暖的好天气。
顾碎洲遵循二人的遗愿把他们合葬在一起,安置在花园受光和风景都最好的地方长眠。
这个花园的构造很复杂,时不时还会变动路线,想要来祭拜,必须有足够的耐心穿过这个迷宫,才能来到最中央的位置。
两人的墓地没法瞒过公众,为了他们不被打扰,顾碎洲才设置了这种建筑机关,若非真的诚心实意,也走不到最中央。
墓碑上是两人的一张合照,下面是沈非秩亲手刻的姓名和字。
原本是让顾碎洲来,但顾碎洲在这方面还蛮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字拿不出手见不得人,便把这活儿委托给了沈非秩。
沈非秩一开始觉得不妥,后来再经过某人“你不接受就是不爱我了”的螺旋洗脑后,还是认命接了这活。
而墓碑的后面,有联盟最高执行官为他们亲手写下的赞美诗。
很走心,也很敷衍。
有人提议让他把赞美诗刻在最醒目的位置,顾碎洲不干,坦言说写在后面已经很给面子了,传到执行官耳朵里,差点被气得半死。
不过也拿他没办法,火气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吞。
沈非秩站在顾碎洲身边,对着他们恭敬地鞠了一躬。
他这一生受到长辈少有的关怀都来自这两人,说不感激是不可能的。
是蔺子濯和顾莨教会的他自爱和勇气,就算到最后,也只是让他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帮顾碎洲,他说自己会拼死保护对方,却遭到了顾莨的批评。
顾莨告诉他,她希望他也好好活着。
“我爸妈应该会很开心。”顾碎洲站在他旁边,悄悄勾了勾他的小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