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雁山等她,在梅花盛开的三月等她,在炙热的太阳底下等她,在下了雨的胡同等她,在路面结了冰的巷口等她。
我在所有可能等到她的地方等她。
可我没有等到她。
我恨自己,拥有时不知珍惜,失去时才知道她有多珍贵。
这三年,等她等到绝望时,我甚至想过,只要她愿意回到我身边,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天我醉了酒。
在灯红酒绿间,我看见了她,她干干净净地站在人群里,冷冷地看着我。
我欣喜地叫她的名字。
她看了我很久后,朝我走过来。
我记得、我记得我看着她的眼,语无伦次地和她说了许多情话。
她眼中的冰冷一直都在。
我说完,她问我:“做什么都可以吗?”
我点头。
她坐到我身边,喝了我杯子里的酒,吻了我,把酒灌给了我。
她像从前我逗弄她一般,挑起我的下巴,用轻蔑地语气对我说:“叫主人。”
我看着她,为了留住她,我红着脸,羞耻地说出那两个字。
那晚,我们疯狂地占有彼此。
她说:“我恨你,我爱你。”
我说:“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对我的恨,全部转化成爱。”
她笑了。
我这种人,是什么人?
后来,我们一起去了雁山,她在我们初见的地方,叫了我一声“姐姐”。
我知道。
她对我的恨,消失了。
而我。
也在她对我的爱里,找到了那句话的答案。
她想让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就可以为她变成什么样子。
不过,她只想我做自己。
我这种人,是什么人。
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