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今年又快过完了,今年我还是没有你。
老师,我有点麻木了,我很想你,可我不能去找你。
如果我去找你,这几年就算白成长了,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自私了。
好好做你的学生,在你不想见我时不去打扰你,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2019年3月29日
老师,我是二十四岁的苏音,是比十六岁的苏音多爱你一万倍的苏音。
2019年5月14日
老师,虞枝姐把谢宁追回来了,那我呢,我能把我的许倾尘追回来吗?
不,对不起。
许倾尘已经不是我的了。
我能把你追回来吗?
我能吗?
苏音合上日记本,深深低下头,这些年,每当记完一次日记后,她都会忏悔,会难过。
她又重复了那个动作。
她将本子翻到最后一页,久久盯着那三行字,直到把眼睛盯累。
现在是凌晨两点。
苏音刚从吉洲出差回来,她特别累,可写日记对她来说,是充电。
苏音在用许倾尘的日记本,记自己的事,她想从过去写到未来,把许倾尘未写完的事,由她来写完。
这样,即使岁岁不相见,她们的人生也算是连在一起了。
两点半。
苏音将本子放进抽屉,然后放了首歌,便进浴室洗澡了。
她还在听富士山下。
她听不腻,听不够。
她始终记得,许多年前,杂乱的教室里,女人坐在落灰的钢琴前,给她弹了一首曲子。
听说时光能带走很多东西。
可苏音记性好,她忘不了那一年,忘不了故事的开始,忘不了那首曲子,也忘不了那个女人。
忘不了,那便不忘。
苏音已经成长为一个体面的大人了,她渐渐改变想法了——
如果那是我们这辈子见的最后一面,那也没关系,那我就在回忆里,爱你一辈子。
老师,哪怕这一生我们再不相见,我也爱你一辈子。
薄荷
翌日,下午。
苏音去了“st”,这是一家开在郊区的咖啡馆,店主是位中年女人。
虞枝提前几个星期就约苏音了,苏音忙,一直没有时间。今天苏音难得休息,她们总算见上面了。
苏音一进店门,虞枝便调侃说:“呦,感谢苏工百忙之中来见我一面。”
苏音无语地喊了声“姐”,在虞枝对面坐下了,虞枝旁边坐着的是谢宁。
“嗨。”苏音朝谢宁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