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一旁的裁缝看见这一幕,刚有些心惊,就见裴厉的目光朝他看了过来。
他在来之前,听说过裴厉这个人,据说是有人托了贺老先生帮忙照顾一段时间,但又有传言,说这个人孤儿院出身,最近被贺家收养,贺老先生想要将他培养成继承人的左膀右臂。
来之前,他心里有很多猜测,甚至也想过,会不会是什么秘辛,遗落在外的血脉被找回之类的。但此刻,触到对方冷冽的目光,裁缝本能地低下头,不敢再看。
对方就像一头孤狼,划定了界线,谁都不能往其中窥探一眼,不容冒犯。
在裴厉脖子和手上蹭了不少信息素,贺闻溪勉强配合着量完了身体数据。
顾叔去送裁缝,贺闻溪脚步虚浮地跟着裴厉上楼,一进房间,就毫不客气地倒在了裴厉的床上。
犹如倦鸟归巢一般,周围浓郁的气息令他感到舒适,贺闻溪发现,跟oga的发情热不太一样,他好像每次发热的症状都不是完全相同。
四肢的力气被抽离身体,困乏感侵袭而来,贺闻溪只来得及跟裴厉说了声他不吃晚饭,就抱着裴厉用过的枕头,闭眼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中途隐约醒了两三次,房间里只开着台灯,光线很暗,贺闻溪半睁着眼,盯着裴厉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心中涌起的不安随之消褪,便又重新闭上眼。
再次醒来时,书桌边没了人影,只有台灯开着,照亮了摆在桌面的题册。贺闻溪左右张望,确定裴厉没有在房间里,霎时间,恐惧与不安海啸般上涌,他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踩着冰凉的地板下了楼。
裴厉正在倒温水。
之前端上去的水又凉了,他不确定贺闻溪多久会醒,便一直将退烧药和水都准备着。
就在他刚端起半满的杯子时,忽然有人从他身后贴了过来,同时,腰也被手臂紧紧环住了。
暖热的气息浸透了春末薄透的衣料,微凉的鼻尖蹭过颈侧,裴厉端在手里的水晃出一圈圈波纹。
贺闻溪热得眼睛发酸发烫,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受了发情热的影响,才格外委屈地贴在裴厉肩上:“你怎么不见了。”
他双腿已经如软泥一般,全靠仅剩的一点力气勉强支撑。
察觉到贺闻溪在往下滑,裴厉放下杯子,转身搂住了他的腰。
整栋别墅在入夜后,总是格外安静,因此,屋外响起的引擎声格外明显。
裴厉护着人,朝窗外望了一眼,正好看见车灯的余光一闪而过。
贺闻溪思维逐渐迟钝,厨房暗淡的夜灯下,他脸颊潮红,身体不断轻颤,仿佛在抵御着某种潮涌。
热意令他周身都泛起酥痒,渴望被触碰。
已经关闭的别墅大门从外面被打开,皮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