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鸿森名下有一个小的制药企业,没有多少自主研发的能力,一直都是靠卖仿制药。
几年前,医药行业形势变化,岳鸿森没有察觉,反而进行了规模扩张,导致投入大量资金,但药物堆积卖不出去,资金链直接断裂,濒临破产。
贺闻溪这几年寒暑假去国外时,他爷爷总会抓着他上课,所以他没看两页就意识到,这样的情况下,岳鸿森除非研发出了有竞争力的新药,否则公司早该倒闭了才对。
他接着往下翻,发现近两年,这家药企勉强收支持平,还在支撑着。
看完之后,贺闻溪切回微信的对话框,直接问:【沈叔叔,这家的药有问题?】
沈助理:【是的。从现在能查到的资料来看,岳鸿森名下的鸿森药业存在长期制作劣质药品、以次充好的行为,价格不变,有效成分只有原药的一半不到。】
沈助理:【单是这一点,就可以让他再无翻身之地。】
贺闻溪想起酒店的包厢里,岳鸿森理直气壮地认为,他将裴厉送人的行为半点没错,甚至裴厉还不应该逃走。
他眸光淬着冷光,打字:【能送他进监狱吗?】
沈助理:【当然。】
扔开手机,贺闻溪躺在床上,屈着长腿,想了一会儿,他腰部用力,直接弹坐起来,踩着拖鞋经过书桌时,又倒回去两步,把今天要做完的作业全抱在了怀里。
礼貌性地敲了两下门,贺闻溪从门缝里探进去一个脑袋:“我进来了?”
裴厉摘下一边耳机:“今天怎么这么早?”
大剌剌地将手里的一堆书和卷子全放桌上,贺闻溪拉开椅子坐下,毫无自知之明:“我每天都这么早!”
他没有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先挑了个缓和的话题:“爷爷这两天回来,家里会办个小宴会,请他的那些好友啊后辈啊一起来联络联络感情。”
“你昨天跟我说过了。”裴厉长腿舒展,膝盖离贺闻溪的膝盖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说过了啊,”贺闻溪摸了摸鼻子,“那我们今天下午——”
“下午四点,量尺寸,做宴会要穿的衣服。”裴厉目光轻轻落在他身上,“你还说,你身高长得很快,去年做的衣服已经穿不了了,要跟我一起做一套一样的。”
想说的话都被裴厉说完了,贺闻溪懊恼片刻,只好把手机递过去,指指屏幕:“沈助理给我回消息了,我想着,还是应该给你看看。”
见裴厉一页页地看调查出的资料,贺闻溪手肘撑在桌面,又开始下意识地转起笔来。
两分钟后,裴厉将手机还给贺闻溪:“就算当初那笔交易真的谈成了,对岳鸿森那个快塌了的公司也没多大作用。但你知道,人在绝境时,看见一根蛛丝垂下来,都觉得能救命,能翻盘,能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