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总有一种马上就能回去的错觉。
回到这座城市,从前的人和事恍若近在咫尺。
相见只是早晚的问题。
她尚未整理好心绪,只能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渝城新视界》第一期成功交稿,制片方对她的翻译稿很满意,有意和她展开接下来的合作。
从口译转至笔译,要重新学习和适应的东西太多,能得到对方这样正向的反馈,时忧受宠若惊,终于松一口气。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加上了导演的微信,是位四五十岁的文艺中年大叔,短短的几次线上聊天就能看出来为人随和慷慨,没什么架子。
甚至还问要不要参加纪录片剧组这周的聚餐。
想到还要合作一段时间,时忧没犹豫太久,从善如流应下。
更何况,和制片方多交流,理解影片传递的精神和思想,对她的翻译工作也有帮助。
聚餐时间在这周五。
时忧枯燥空洞的生活终于透了点社交的光,她慢慢调整自己的状态,作息慢慢规律起来。
去附近超市买东西的时候,也罕见地和陌生人搭了几句话。
心情似乎正因为这几句话舒畅不少。
要知道,从前的她可一直是靠社交续命的人,人际交往几乎融入到了生命脉络中,成为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发生巨大变故之后,她就突然寡言许多,也不似以往的自信大胆了。
如今重新尝到与人交往的乐趣,时忧总觉得自己的心跳在一点一点地复苏。
这才是真实的她。
惬意地在超市的生活区逛,漫无目的,却也不需要目的。
时忧的嘴角无声上扬,经过一个转角,一道清亮女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也朝着这个方向走。
“这什么?易驰生在群里发什么?从哪里来的电话?没见到你们就敢确定?是她回来了吗?她还好意思回来,她怎么不再狠心点,一辈子把我们甩了?”
无比熟悉的声线,无比熟悉的语调,恍若穿过漫长时光直直地撞击她的心灵,就连每一个重音、每一个停顿都和记忆里的人一模一样。
时忧脑袋一片空白,忘了那人也在朝这边走,身子不经意相撞,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宋熙西拿着电话本来就不方便,亟待证实眼下事情的真实性,心里急得像是有一团火在烧,莫名的相撞就突然成了导火索。
没看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她当即不耐烦地抬起脸,“道这么宽,你有没有看路——”
目光交接的那一刻,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掌间的手机失了力,“砰”的一声摔下去,砸在刚刚散落在地的那堆东西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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