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忧尽可能地把自己能描述出来的都告诉他,可是于斯盛最后也没带来一个好消息。
渐渐的,时忧也把这个想法埋在心里。
她没以前那么殷勤,兄妹俩关系又淡了点。
于斯盛不知道时忧还藏着遗憾,只是感觉自己看不懂她。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物质上给她多一点帮助,正如今天这一万块钱。
时忧打着字,啧啧感叹,「我是辞职,又不是失业。」
于斯盛:「拿着吧,你本来就不要爸妈钱了。」
时忧盯着手机看了会儿,欣然接受,「行,于老板大气。」
结束聊天之后,她望着霞光万道的天空,莫名红了眼眶。
她这些年不敢和于斯盛过多联络的原因,其实很大一部分在于,她怕联想到易驰生。
虽然兄妹和姐弟的相处方式又很大不同,但多多少少还是能在他身上看到熟悉的影子。
时忧的心在颤抖。
一个想法很突兀地冒出来。
要不要去找一下易驰生呢?
她不敢找穆嘉翊,怕他有了新的感情。
但关于易驰生,是不是可以大胆一点。
脑海里的小人在打架,可是脚步却很诚实。
这条路是她在整个渝城中最熟悉的路,是她曾经住了八九个月之久的家。
经过筒子楼前那条长楼梯时,穆嘉翊把昂贵的羊绒围巾系在她脖颈间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那条围巾,几乎是时忧这么多年唯一的牵挂。
照片被扬手一掷,勿忘我死在了盛夏。
只有那条围巾,沉默地陪伴她一年又一年,告诉时忧曾经的美好并非她臆想出来的幻境。
时忧轻轻抽气,平复好心情。
这么多年过去,渝城的贫富差距仍然存在,最直接的证明就是这栋穷困破败的筒子楼还艰难地夹杂在高楼大厦中。
居民似乎已经换了一波,都是时忧不熟悉的面孔。
时忧忐忑地走到那扇最熟悉的门前。
她不确定易驰生是否还住在这里。
刚到港城的那几天,她所有的联系方式被妈妈强制要求换掉。
但也从她口中听到了一些渝城的事情。
离婚有条不紊地办理,易保万死性不改再次酒驾,最后竟然是被易驰生给举报进去。
父子俩似乎打了一架,易保万差点丢了半条命,没再回来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