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倾城被送走后,夫人特意携着景荣先出了门。
首辅对着儿子问:“十月初五,有什么讲头啊?”
“是她的生辰。”
首辅笑了笑:“也罢,也罢,这姑娘也值得你宠爱。就那天吧,但是来往宾客并不能少,我会尽量低调。”
得此承诺,玉成已经满足了。
“多谢父亲。”他说。
入夜后,贵人寝宫中。
皇上穿着黄色寝衣,侧躺在榻上闭目休息,贵人卸了那富贵逼人的指甲,放下长发,跪在一旁,认真为皇上揉着两边太阳穴。
半响,皇上才悠悠开口:“普天之下,只有你能给朕一些开怀。”
“能为皇上分忧,让臣妾做什么都行。”贵人柔柔一笑。
皇帝睁开了眼,轻点了点贵妃脸颊,又问:“儿子呢?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听他哭?”
“嬷嬷抱走啦,皇上今晚好不容易来,怕吵到皇上。”
贵人年纪尚轻,此刻卸下了一身华妆,在烛火下更显得清澈。
皇上却听进去了,牵住了她那仍在揉个不停的细手:“若依照朕本心,朕夜夜都愿陪着你们母子,只陪着你们。”
“蓉儿知道。”贵人轻轻一笑,眸子里极为认真。
随后,她又劝道:“大皇子的事情,蓉儿也只听说了。皇上切莫多气。”
说起这个,皇上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朕不是气他,那个逆子,倒不值得。朕是气玉成罢了。”
贵人皱起了眉头:“玉成公子?他对皇上不敬吗?”
“不敬,他可不会犯这种错误,”皇上冷哼一声,“他与他祖父不同,看起来倒更偏向朕那好弟弟啊。”
贵人顺势靠在了皇上肩头:“那人不是已经被拘禁多年吗?身边只有一个侍女,还能起什么幺蛾子吗?”
“这不就是起了嘛。你可知玉成带回来的女子,便是那侍女的女儿吗?”
“什么?臣妾不知。”贵人睁大了眼。
皇上大手抚着她的脸颊,闭上了眼:“若不是老十五是个机灵的,朕也被蒙在鼓里呢。玉成啊玉成,你到底想做些什么呢?”
“可能这二人正好一见钟情、天生一对呢,也许和旧皇并没有多大关系。”
皇上听到这话,倒笑了出来:“蓉儿啊蓉儿,你到底还是个小女儿心态,不了解男人。”
“哼蓉儿是不了解男人,蓉儿也不了解皇上,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不是真的喜爱臣妾。”贵人说得有几分娇气。
皇上忍俊不禁,起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朕当然喜欢蓉儿。去把儿子抱来,两日不见,朕倒真想他了。”
“好。”贵人温柔笑道。
夜晚,京郊玉成的住所内,一处名叫碧绿轩的私宅,也有两人正在说着悄悄话。
玉成说隋林震怒,派人赐下杖刑,隋倾城两板子就昏过去了,又惊得去宫中请太医,镇远侯府内如今一团乱糟糟。
景荣说真假,那恶毒女今日还夸说她是武功世家,力气也比她大得多。
玉成便笑起了她年少时不学武的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