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分明还是一脸柔弱的模样,开口声音却冷静了很多:“少将军,得罪了!我需要两匹马,以及放我出去。”
“你怎么知道我?”隋冬喉咙轻动着,不敢碰上那利刃。
那人甚至笑了一声,脸上多了丝生动:“三公主跟我,日日说您。”
隋冬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姑娘劫持了,脾气顿时上来:“若老子不应呢?!我偏不信你敢杀老子!”
那人嘴角还带着笑,但细手已经毫不犹豫加了把劲,他随即感受到了一丝疼意,知晓应当是破了血。
可那人身上流的血,可比他要多多了。
她那持着匕首的是右手,右肩那里已经完全不能看了。
隋冬轻哼一声:“小姑娘,还是看看你自己吧。”
话音刚落,帐外便传来守门的士兵声音:“少将军,玉公子来了!人已经军营门口了!”
那力度不断加深的匕首,很明显停了一下。
隋冬刚想高声应答,却被景荣小声喝道:“你若告诉他我在这里,我便跟他说,你试图强迫我!”
“你!”
“别废话。”景荣的动作变得更干脆了,抵着匕首让人直退到床上。
隋冬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后,看着那人解开了自己的第一颗纽扣,顿时瞠目结舌:“你这个臭娘们,你会真的想污蔑我强你吧!”
那人一只手脱得不快,只得匕首上加点劲:“自己脱!上下衣裳都脱下来!”
我日,真他娘世风日下、人心不苦,他一个个堂堂少将军、水洲地头蛇,平日连公主皇子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居然此刻被一个小姑娘逼到了床脚要做这种事情!
两件都脱下后,他便只剩下了亵裤,露出了一身无比精壮的壮实肌肉。
那人完全不像平日里见过的那些小姑娘,不仅脸不红心不跳,居然还上下对着他打量起来:“你竟然没有……”
“没有什么?”隋冬铁着脸,又粗鲁说道,“咋的,爷都脱了,你既然要污我,是不是自己也得脱两件啊?”
景荣却只说:“来不及了,到外面去,护我离开,快!”
“怎么你说要做什么,就要做什么……疼、疼,千万少用点力气!”
两个人正拉扯间,后方有人哗得一下拉开了帘子,小内室时顿时一片亮堂。
玉成的声音从后响起。
“景景,放开他。”
平静、温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强势,正如他这个人。
景荣顿住了,隋冬立刻举起了双手:“我先说清楚,这都是你女人干的,可不是我自己脱的衣服。”
玉成却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双眼睛只盯着那个青色的背影。
景荣缓缓转过了身,拿着匕首的力度丝毫不减。
在玉成身后的藏锋轻呼了一声,然后立刻忍住了。
玉成皱起了眉头:“你还要身上的血再流干一次吗?”
“我别无选择。”景荣开了口,脸色沉静。
玉成道:“我不会强迫小空子。”
“是吗?”景荣歪了歪脑袋,“你嘴上说着不会强迫,但必定以天下大义、血肉亲情说服之,侧面还可以多做几场戏,让人看到这乱世有多可怕、敌人的铁骑又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无数人都会被这一套哄骗过去,然后再为你们这群权臣高官的天下付出了自己最宝贵的,也是唯一的东西。”
她顿了顿,接着道:“那就是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