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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墟群山（第2页）

程绪宁定睛看着景宸，点了点头：“西边归龙岭，我们不去便是。”

她看向地理志上的地图，不由叹道：“真没想到，辰墟居然这样大。”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问道：“这儿的风俗志中，你可曾见到过有关朗月国的吗？”

景宸摇摇头：“我还没来得及细看，只是先找了一些与辰墟有关的读起来，小书房有这么多书，一定会有关于朗月的，到时候我帮你找找。”

程绪宁看了一眼周围，小书房屋顶很高，四周藏书架装满典籍，这里就像是一座沉默的，藏满知识的小岛。

她对着景宸笑了笑：“我自己找吧。”

程绪宁见景宸对辰墟似是甚为了解，不由问道：“你已将辰墟国的事情都了解清楚了？”

听她这么说，景宸似是来了兴致，他斜着眼挑着眉开起了玩笑：“你别忘了，我可是逃难之人，来到新的避难所可不得夹着尾巴乖巧做人，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他言语卑微，可语气带些张狂，程绪宁懒得理他，她继续凑近看辰墟国的地图，指着一个地方问道：“这里可是海边？”

景宸转头看向地图，他指了指一闲庄附近的区域说道：“辰墟东边这一片，是渊海。没人知道海的另一边是什么，从没有人成功渡到对面，试图这么做的人大都死了。”

程绪宁心中一惊，又听景宸继续说道：“相传有巨龙被困在渊海海底沉睡，有时巨龙会醒来，因为被困而心生不满。

巨龙发怒时，会用龙尾在渊海深处卷起漩涡，每当这样的时刻，在海面上航行的船只便会被漩涡吞噬。

这种异象只会出现在辰墟渊海，渔民称它为海漩涡，出海时要是正巧遇到海漩涡那就完了，从来没人逃出来过。”

程绪宁有些不解：“巨龙被困是何人所为？难道是这些分分钟就能被杀死的渔民吗？他真要出气就该去找困住他的人，为何要让无辜的人来给他陪葬？”

传说中的巨龙，竟是这样瑕疵必报的吗？

景宸的手指继续往下：“这里是潜龙湾，相传此地曾是孕育上古龙族的地方。但这只是传说罢了，谁也不知是真是假。风俗志上只说了这些，并未对此地着墨过多，如今这潜龙湾应是已被荒弃。”

程绪宁喃喃道：“越是没人的地方一定越是神奇，越是神奇的地方就一定越是好玩！”

她兴奋地抬起头：“我们找个时间去看看吧！”

景宸一时有些语塞，他本想说：此处危险，无人的地方自是有不该去的理由。

可是，程绪宁会听吗？

她看上去是那样兴致勃勃，他只好换了个方式回答：“以后我自是可以陪你一起去，可我们现在人生地不熟，就算是游历也得循序渐进才是。这些地方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你先选些不那么难，不那么危险的地方。”

程绪宁还沉浸在辰墟国的广袤之中，这岂是一张地图，简直一张宝藏图啊！

辰墟之大，那么多地方她都好奇，除了老师交代的西边，那也是因为不敢去而并不是不想去。

程绪宁只听到了他那句“我可以陪你去”便关起了耳朵，她双眼灼灼寻找下个去处，指着地图说道：“辰墟有山！”

景宸见她完全没听进去，有些没好气地说：“辰墟地貌繁杂，有山没什么稀奇的。”

程绪宁沉用手指点着地图上蜿蜒的曲线，说道：“帝弃山、伏波山、云眉山、昔山……都是好美的名字呢。”

她用胳膊肘撞了撞景宸问道：“欸，小夫子，你不是将书全都看完了吗，快来给我说说这些山的故事。”

她双手托腮看着景宸，面上表情十分认真。

你不是小夫子吗？现在正是该你上课的时候。

景宸无奈，只得回忆起当时所看的书册：“帝弃山，相传是上古时期巨龙与天地的交互感应之所，你也可以理解为是上古龙族的祭祀之地。”

程绪宁有些奇怪地问：“都是龙了，不就已经是神了吗，神还需要祭祀？”

景宸不假思索道：“风俗志皆由凡人所著，这些故事距离现在已不知过了几百几千年……我想这写书的人，也未必就能完整地用文字著述来还原当时的情况。更何况他们所写内容也未必都是亲眼所见，也许有些代代流传的故事融杂在其中，是真是假早已无人能证明。

也许在很久之前，世界真的是另一副样子，只不过我们将永远无从得知了。”

景宸想了想，又说：“依我看，也许是因为辰墟国人自己重视祭祀，所以写书的时候便觉得上古巨龙也会祭祀吧。”

他的手指划至地图中的归龙岭：“你看归龙岭，这里究竟是不是上古巨龙最后的寂灭之地，这事儿没人能证明。但是这地方，却是实实在在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险要之地拿来用作重要之地，辰墟将此地设为祭祀圣地，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的手指又划向帝弃山：“帝弃山，是辰墟国境内的所有山中，最为险要、最为高耸的一座。既然把凡人可以攀登的险峰作为凡人用作祭祀的地方，那就将凡人无法攀登的险峰，拿来视作是龙与神明祭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