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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自救（第2页）

他现在看起来很是狼狈，身上也失去了初次见面时的神光。而那一头拖在地上的银发，竟蜕变成了黑灰色，就像是失去生命一般。

曾经宛如神祗的容颜，似乎也被岁月留下了痕迹，沐南婉差点没认出。

“你会死吗？”沐南婉问。

玄风被她突如其来的直白逗笑了，良久才摇了摇头，“暂时不会。”

“那就好。”沐南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三通神教已经乱成一团，你不会再受到信仰之力的庇护了。”

“那种用人血汇聚而成的神力，是污秽的。”玄风语气不屑，如果是用这种东西延长生命，他宁可现在就死。

沐南婉见他如此淡然的模样，心里百感交集。

“我利用了你，玄明可能已经赶往蛮蜀国了。”沐南婉又道。

“是吗？”玄风轻笑一声。

他摸了摸自己的长发，又抚上自己的脸颊，“他怕是要认不出我了。”

“怎么可能。”沐南婉垂眸，“玄明为你做了这么多，他对你的感情……可能……可能……”

有些话，不能说，就像是现在。

“是吗？”玄风轻声问道，好像是说给沐南婉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玄风是因为我走了岔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玄风仰起头，露出一双悲伤的眼眸，里面充满了后悔和怜悯。

“外面的战火还在继续吗？”

“已经休战了，倘若计划成功，蛮蜀和大盛会结成友邦，通商联姻，百年和平。”沐南婉缓缓说道。

她相信，没有战火的时代终究会到来。

听到外面的世界已经休战，玄风的眼神明显高兴起来。“那就好，那就好……”

“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的出现本身就干扰了这个世界的正常发展？”沐南婉忽然说道，“如果没有过度干预，这个世界可能比想象中要更美好一些。”

她在以前的时代，从没有听过秩序者。她的国家经历过炮火，灾难，围攻，打压，以及数不胜数的背刺。但是她的国家依旧强大而美好！

她的国家拿的从来不是拥有主角光环的剧本，每一个脚印都是无数人的青春和汗水换来的。什么是秩序者？又是谁规定的秩序？

这个世界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万事万物，都有它的自然规律。

强行掌控秩序，会不会本末倒置，反而让情况更加恶化。

就像现在，玄明的出现和背叛，直接牵连了两个世界和数百亿的百姓。

“也许你是对的。”玄风重重叹出一口气，“我也常常在想，秩序者的存在意义到底是什么？”

“你想明白了吗？”

“没有。”玄风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也许是神对世人的考验。”

“你错了。”沐南婉打断玄风的话，讥讽道：“这不过是神的游戏罢了，他们才不在乎百姓的死活。我们不过是千千万万世界中的蝼蚁，除了自救，我们根本没有别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