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铜香炉古朴典雅,銮鸟绕着四周盘旋,青烟升起,在阳光束的照射下,盘旋成各色模样,飘飘渺渺,永和宫中被清浅味道溢满,闻着便让人身?心?舒畅。
时钟滴答,半空中的太阳已经慢慢移到天边,窗边的光亮也愈发暗淡,等到看不清纸上的字,云珠才揉着眼睛抬起头来,却?只见?窗外已至黄昏。
正在这?时,宫女鱼贯而出,将悬挂在廊下的宫灯点亮,“咔嚓”一声,随着火折子的轻微声响,宫灯流光溢彩,将永和宫内外照亮,明晃晃的趁着夜色更加深沉。
原来,已到掌灯时分?。
云珠揉着酸疼的脖子,将毛笔搁下。宫女们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悄悄地将屋内的烛火全部点亮,同时燃烧起的数十只蜡烛,将室内映得灯火通明。
康熙正是这?个时候到来。
云珠忙揉着脖子的手松开,又将另一手拿着的奏折放下,几步迎了上去。
“万岁爷,您怎么来了?”这?一两年,康熙不打招呼便来永和宫的次数愈发少了,猝不及防在永和宫见?着康熙,云珠心?中飞快思索着,康熙所为何来,并思索着应对办法。
但在面上,云珠还是温温柔柔的,接过冬梅递过来的石青色家常衣服,服侍着康熙换下。
康熙望着云珠温柔似水的神情,也笑?了起来,他?没有回答云珠的疑问,反而皱着眉问道:“朕见?你刚刚揉着脖子,怎么不舒服了?”
云珠笑?盈盈的,满心?满眼都是喜色:“哪里会不舒服呢,今日看了一下午内务府递上来的嫁妆折子,低头久了有点酸罢了。”
“你总是这?么仔细。”康熙感?叹一声,又瞧着桌子上摊开没有收拢的折子,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批注,字里行间便能看出耗费的心?血,康熙动容的走到云珠身?旁,有力的大掌握住云珠的脖颈,力道适中的揉捏起来。
“嘶。”温热的大手按下,酸、疼、麻、刺的滋味直冲天灵盖,云珠忍不住痛呼出声。
“忍忍。”康熙空着的另一只搂住云珠,制住她挣扎的动作,继续在她脖子后头揉捏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云珠眼中已经溢满泪珠,康熙这?才放开了手:“你试试。”
云珠终于从那股难受中解脱,她将信将疑地转着脖子,突然惊喜地望着康熙:“万岁爷,真的轻松多了!”
“朕幼年习武,身?上也时常这?儿难受那儿疼,每次皇玛嬷都会找人给朕按按,久了朕也学会了几手,怎么样,舒服吧?”康熙得意的说道。
云珠神思恍惚,不可思议地看着康熙,这?高高在上的帝王,居然会为她按揉,但凡这?事情不是发生在云珠自己?身?上,而是其他?人和她说,云珠可能都会觉得是天方夜谈。
没见?到梁九功和魏珠已经控制不住脸上惊讶的神情了吗,更别提其他?连头都不敢抬的宫女太监了。
“舒服!”云珠使劲点头,很是新奇的来回扭动着脖子。
“太子小时候刚刚习武,也经常疼得不行,那些个宫女,手上又没个分?寸,每每都是朕亲自帮太子上药,揉弄开筋骨,总得揉上半天,才能睡着。”康熙噙着笑?回忆着,眼神幽深,望着未知之处,许是穿过了时光的间隔,见?到了那个小小的,依赖着康熙的小胤礽。
“万岁爷,您看臣妾拟的这?嫁妆单子,可还好?”云珠笑?意盈盈地打断了康熙的回忆,叹息着说道:“一眨眼,乌希那都到了出嫁的年纪了,我也老了啊!”
云珠的感?慨,让康熙从年幼太子的回忆中回到现实?,意识到太子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能依赖自己?的太子,反而成了野心?勃勃,盯着皇位的竞争者?,满腔的慈爱之情瞬间消去,对太子难得一见?的柔软不再,重?新戒备和忌惮束起心?墙。
“爱妃何曾老去,还是一如初见?之时。"康熙放在云珠脖子上的手游移到云珠脸上,抚摸着如鸡子般细腻的皮肤,细细打量着多年枕边人的模样。
只见?云珠眼珠水润,肌肤白皙,乌发浓密黝黑,说是妙龄佳人也不为过,和年少时相比,不过是稍稍丰腴了几分?,整个人更加秾丽。
这?让康熙看得心?头一动,岁月在云珠身?上几乎感?觉不到流逝,康熙狠狠抱住云珠,恨不得从她身?上汲取这?份不老的时光,鸳鸯交颈,难舍难分?。
随着年岁的上来,康熙已经许久没有这?般激动过,但这?一刻,当他?发现时光对云珠格外优待时,他?好像也回到了刚见?到云珠年,如同青涩小子般,放纵了一次又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满室亮堂的蜡烛已经燃烧殆尽,只留下红烛的灰烬,无声的暗示着时间的流逝。
康熙汗涔涔地躺着,等着太监将热水呈上,不大的浴池里,云珠靠在康熙的怀中,红晕已经浮满脸颊,她看着康熙,关心?地问道:“万岁爷,臣妾见?您刚来永和宫之时,似有心?事?”
康熙握住云珠在他?胸膛上游走的手:“你不说我都忘了,朕给咱们的乌希那拟了几个字,你看看喜欢哪个?”
“封号吗?”云珠双眼一亮,昏昏欲睡的模样早已不见?,再不能更精神了。她目光灼灼地望着康熙,立时便想从浴池里离开。
康熙手上一使劲,将云珠压下,亲昵地调笑?道:“也不是个急性子,怎么涉及到乌希那,就这?么等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