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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第6页）

“漂亮吗？”向意问。

“漂亮。”

她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也漂亮。”

她小孩子气地指了指那湖：“我和它比，谁更漂亮？”

“你最漂亮。”

“为什么？”

“因为我只喜欢你。”

“哦。”

她动辄问问她漂不漂亮，其实她是在惶恐，在不安，毕竟在世上最美好的事物前，任何人皆会自惭形秽。

他希望她自信，但他不可能告诉她，你能不能自信一点？所以他通过这种极为笨拙的方式，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告诉她。

你最漂亮。

在某个瞬间，从前缺失的一块拼图被一点点补上了。

短暂沉默之后，她问：“你累不累？”

“问这干嘛？”

“明明是出来玩，你还要照顾我的情绪，累吗？是我我早就放手了。”她垂着眸，失落模样。

其实冥冥之中，答案早在她口中说出了。

“可能我也想一直这样，永远也不用撒手，”他说，“如果你没有安全感，那就告诉我，好吗？我有的时候也不是那么聪明，可能会无法理解你，所以需要你告诉我你哪里难受。”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至于你漂不漂亮这个问题，阿意，你那么聪明，难道没有听说过‘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吗？嗯？”

“所以我应该问别人？”

他笑着摆了摆头，有些恨铁不成钢：“问别人干嘛，喜欢你的人觉得你漂亮，讨厌你的人觉得你丑陋。”

“那我应该怎么办？”

“只要有人爱你，你就是漂亮的。”

“如果没有人爱我呢？”

“你还有自己，可以自己爱自己，这也是一种爱。”

她蓦地怔住了。

沉寂的万籁被风点燃，整个世界都在抑制地叫嚣。

“你知道……世界上我最喜欢的事情是什么吗？”她问。

“不知道，请小向老师指点。”

她看着他的双眼，那里是世上最温柔的地方，有山，有水，还有她。眼里的人说：“看日出，和看日落。”

“为什么？”

“因为……”她蓦地停住了，“你猜？”

他认输一般：“猜不出来。”

她靠近，在他耳畔柔声道：“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

其实看不看日出，看不看日落，都没什么大的干系，只要身边那个人是你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