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想考了?”她将嘴里的面包咽下,“之前不是说学业为重,高考以后再考吗?”
“没什么,你不是喜欢我弹古筝吗?我多练练。”梁念安微微笑着。
她摆摆手:“我用不着那么好的。”
闻言,他脸上的笑一滞,可一看到她无辜地眨眼,便无法继续生气了,耐着性子道:“你值得最好的。”
她还欲说些什么,但见一人进了教室,便闭口不言了。
“我其实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身上总有一丝幽幽的香味儿?”吃过早餐,向意脸贴在桌面上,一点儿,一点儿地朝梁念安挪去,“喷香水了吗?你以前是不是也喷过?我好像闻过。”
他身上的气息极好闻,她总是觉着熟悉、亲切。
他们吃得较快,如今教室除他们外,也仅余几名走读生。
须臾,便有老师将那些走读生叫走了。
“你不记得了吗?”他眼睛微微睁大,呼吸都慢了几拍,看着向意懵懂的模样,他睫毛颤了一颤,随即低下头去,声音裹挟在空气里,“你忘记了。”
“我……”她低眉。
“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梁念安,都怪我,你生气可以,能不能别不理我?”她扯了扯他袖口。
“你这么在意我?”
“嗯嗯。”
她的身子忽而被人拦腰抱住,他抓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他的声音闷在她颈间:“阿意,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你给的东西也都是最好的。”
“什么?”向意显然愣了一下,问。
“没什么,我累了,抱你一会。”
微风拂来,将记忆吹回那年。
向意抱着书走在校门口,与梁念安打了个照面,他忽而笑道:“阿意,你身上是什么香味?”
“哦,香囊,我爸出差给我带的,”她自兜里掏出一个,掷给他,“你觉得好闻,那就送你一个!”
他嗅了嗅,将香囊攥紧。
掌心的香囊里的花草味儿随着时间变淡,后来,他托人寻了同样的,可却仍比不得那天他嗅到的。
她想要的答案,如今就在他腰间系着。
“我记得我给了你一个香囊。”将下颌搭在她肩上的人启唇。
“怎么从不见你系在身上?”
“礼物收在柜里,心意放在心里。”她阖着眼,语调平和,轻轻的,像是儿时母亲哄孩子入睡。
“阿意,我想你像以前一样。”他声音极轻,是悄悄话。
“我以前什么样儿?”她开玩笑也似的笑笑。
“自信,”梁念安思索,又添了一词,“张扬。”
“人们都说‘张扬’是贬义词,但我从来不觉得,我喜欢用它来形容你,阿意,这并非我讨厌你,不给你用褒义词,而是因为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只有它才适合形容你。”
“如果是以前,你应该会天天戴着看它,逢人就笑,笑得藏不住事儿,然后说,这是梁念安送给我的,他很早很早就开始喜欢我了,”他接道,“你会开心一整天。”
“一整个月,一整年,或许更久。”
“我这样不好吗?”她茫然地看着他,许久才问出一句话。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