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穿过雨中,将她的发丝吹起,显得尤为动人。
她的发丝扫过向意的脸颊,弄得痒痒的。
向意无奈地叹了口气,欲要打电话让刘程似将刘玲玲接回去,谁知电话乍接通,刘程似快速丢下一句“她在你家睡一晚”,便匆匆挂断了电话,又转了一千,备注养猪费。
留下向意独自对手机发愣,她抿了抿唇,给梁念安拨去了电话。
过了极久,电话才被接通。
向意还未启唇,那边便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向意怔了片刻,才迟迟发觉是梁母,梁母问道:“你是?”
难道他没设备注么?
向意心生疑惑:“鹿阿姨,我是向意,梁念安是怎么了吗?”
“哦——念安发烧住院了,现在还睡着呢,”梁母叹息一声,忍不住抱怨了几声,“你说这孩子,大雨天非要出去找什么校牌,连伞也不撑。”
那边又传来细微的声音,梁母从他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块校牌,只听她诧异道:“校牌上怎么写的是你的名字啊小意?”
我……的?
向意心头一震,许久说不出话来。
“你找念安什么事儿啊?我可以转告他,”听那头迟迟未传来声响,梁母焦急道,“有在听吗?小意?小意?!”
“我在我在,”向意赶忙应道,“我没什么事儿,就……哦!就想问问他成绩怎么样。”
“好,一会儿等他醒了,我告诉他。”
电话发出“嘟嘟”的声音,被挂断了。
向意费劲儿地将刘玲玲抱至床上,替她褪去了鞋袜,又将被角掖好,轻轻将房门掩着,走至阳台,捧着那盆郁金香,轻声问:“郁金香啊郁金香,你说谁是他喜欢的人?”
风刮过郁金香,伴着淅沥的雨声,合奏出了一曲乐,那声音仿佛在说:“不知道,不知道。”
那雨夜凉风游荡于屋内,向意睡得格外舒坦。
睡梦中,她依稀听到她的电话铃声响了数秒,便消失殆尽了。她翻了下身,思绪又浸入梦乡了。
无边黑暗,传来一声叹息。
梁念安挂断了乍拨去三秒的的电话,点开微信,编辑了一长串的信息,又一一删去了。
他不知梁母同她说了些什么,也不知她是否因此知晓了他的心意。
长夜漫,难解相思苦,难断相思情。
他在夜里思索了好一阵,从凌晨至清晨,都未阖上过眼。
又失眠了啊。
他打出一长串的字。
又删除。
打出。
删除。
反反复复。
似乎是下了决心,他指尖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深吸一口气,点击发送。
他又躺下,疲惫地阖去了双眼。
许久,屏幕熄了,那一瞬间屏幕上有的只是他方才发去的信息。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