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念安以前有没有送给你一个白玉镯子啊?”坐在对面的梁母问道。
向意思索了一阵,还是未能捕捉到有关它的印象,摇了摇头。梁母目光微微一沉,看向梁念安的眼神都变得意味深长。
饭后,向意被田沁送回去了,而梁念安却被梁母留了下来。
梁母慢条斯理地将茶杯放下。
男孩知道她想问什么,舒展的眉微微低着,长睫分明,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却又认真:“妈妈,我想去凤山。”
梁母目光一滞。
男孩依旧说着,语气平淡:“和阿意一起。”
夜幕将临,宣纸被人揉碎,撒在天空,成了点点星光。向意拿着几串羊肉,问:“田沁姐,那个镯子很重要……对吗?”
“嗯……其实也没多重要,啧,看人吧,像鹿姨啊什么的,都挺看重的,”她咬了一口串上的羊肉,一脸享受,“就我看来吧,其实那就是一块石头,你别在意,没准儿念安只是年纪小不懂事儿,送出去了而已。”
“别当真噢,”田沁拍了拍她的肩,“改天出来请你吃羊肉串。”
向意心知无法再纠缠下去,与她告了个别,便上了楼。
她心里郁闷极了。
泪水“滴答滴答”地敲在地上。
她真的是愈来愈敏感了。
关于梁念安的事儿,她从来不能保持冷静,也从不能置身事外。
她捧着那盆植着郁金香的花盆,极其幼稚地问:“郁金香啊郁金香,你说谁是他放在心尖儿上的人?”
郁金香在风中摇曳生姿。
自那以后,她每晚都这样问。
好似只要一直坚持下去,便会得到他的答案。
“你到了没有啊?祖宗,快点啊,我们已经在拳击馆等你半小时了。”江瑞焦急地徘徊。
“你催什么催啊,”他的脑袋被刘程似拍了一下,刘程似道,“约好是九点,你非要七点来,怪谁?”
他朝不远处的梁念安道:“对吧!”
“砰砰!”
沙袋剧烈晃动,前后摇摆不定,梁念安将一旁挂着的毛巾扯下,抹了把额上的汗,又接着擦拭脖颈,颔首道:“对!”
“我来了。”
一声乍出,近乎只是一瞬间,梁念安炽热的目光便投向了她。
身着七分裤、白色上衣,单马尾还在晃荡,着装并不是能让人眼前一亮的款儿,但他当真是高兴极了,在听着她声音的那一刻,那一秒,未有缘由,就只是心里边热烘烘的,还在怦怦直跳。
向意陪梁念安打了一场,她拳法较为娴熟,身法也灵活,但他力量大得多,可毕竟之前也打了好几场了,肯定有些累,两人于是打了个平分秋色。
一连几场下来,向意早已精疲力尽。
她扶住围绳,刘程似向两人各自抛了瓶水,走至她身前,将事实夸大:“你之前不是娇滴滴的,连架都不会打吗?怎么现在都快打过梁念安了?”
“转学之后练过。”向意拧开瓶盖,饮了口水,思绪逐渐沉入过去。
接连两次欺凌事件,在向父还未逝世时,她练习过一段时间的散打、拳击之类的,用以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