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刘程似不紧不慢道。
刘玲玲霎时失语,气得急跺脚,撇下一句狠话:“以后你过生日,我再也不理你、给你送礼物了!”
“玲玲,”梁念安道,“你哥送过了,你摸摸衣服口袋。”
刘玲玲照做,果真抓到了一张银行卡,她激动得蹦起来,冲至对面,攥住刘程似的肩膀,正声道:“哥,Iloveyou!”
“滚边去,”刘程似打掉她的手,“密码你生日。”
刘玲玲并不恼,对着那张卡献上了吻,简直爱不释手。刘程似低声笑道:“财迷。”
饭后,几人在客厅拉家常。
“哦对,”刘玲玲将地上六盒礼品往前推了推,笑了一笑,“许阿姨,冒昧来访,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你们来这里,小意都快高兴死了。”许如笑道。
向意从房间里探出脑袋,冲刘玲玲打了个手势,示意她进来。刘玲玲同许如诠释了几句,便进去了。向意将一张4K的素描纸展开,刘玲玲不禁“哇”了一声。
向意微仰小脸儿:“我画的。”
刘玲玲轻轻拭着纸的边缘,轻声问:“画了多久了?”
“三个月。”
向意并不是科班出身,先前也不曾触及素描的领域,三个月能画出这样一副素描画,已是格外不错了。
“真好看,你画得真好看,就像照片一样,跟我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刘玲玲恍了神。
她以为这一生都不会收到别人精心准备的贺礼了。
三个月。
比起她这一生,何其短;比起复习时间,又何其长。
永恒不变的,只是那个人,那颗虔诚的心。
“发什么愣呢?”向意笑道,“你该不会以为只有这幅画吧?”
她又从柜里拿出一条白色公主裙。
看见刘玲玲一愣一愣,向意不由笑了:“拿着呀。”
“向意,谢谢你啊,”三人将离之际,刘程似蓦然转头唤了她一声,却迟迟等不到下句,向意有些懵懂,正欲问,他却终于启唇了,“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她怔了一瞬,随即一笑:“不谢。”
她将他们送别至路口。
刘程似坐于院里的椅上,月光撒了他一身苍白的忧愁。刘玲玲悄悄从身后伸出手,夺走了他手中的盒子,打开看来,却只是一条木珠串成的手链。
刘玲玲霎时红了眼眶,问:“这不是妈妈给你的手链吗?怎么会被小意拿来当成生日礼物。”
不久之前,刘母死于车祸。
她的遗物大抵都被放置于郊外的那间木屋,一齐被烧掉了,只有一些小物件留在身边。当真是怪异极了,既惶恐忘了她,又怕触景伤怀。
彼时刘玲玲心情不好,还同向意吵了一架。
“以前向意还在扬中的时候,我把老唐的花瓶弄碎了,心里又很害怕爸,死不承认,老唐没办法,就把爸请去了学校,爸他差点要动家法时,向意站了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唐没叫她赔,让她扫了教室半年……”
他笑得悲凉。
“可是她一个小女生,怎么能瞒得过资本家呢?没过多久,爸就找到了学校,没忍住动了家法,手串儿被打散了。过了几天,我想去找,却找不到了,直到生日那天才知道,之前掉的珠子,被向意一颗一颗地捡起来,重新修好了。”
刘玲玲问:“所以这就是你对她好的原因。”
“是,”刘程似真挚道,“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