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她无比安心。
向意“嗯”了一声:“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那边沉默许久,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他道:“雨下得太大了,雷声很吵,我担心你。”
此情此景,向意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道了声:“谢谢。”
在与他的聊天中,她又爬回了床。
雨小了不少,临近停止,她随口嘟嚷了句:“这两天我们去喝奶茶吧。”
说罢,她的心又似一团皱巴的纸一般紧,她有些担忧,他好像不是很喜欢喝奶茶,他会不会觉着自己不够了解他。她这样想着,也不知梁念安听没听见。
她欲补充一下,说她开玩笑的,可这样又显得太刻意。
电话那边渐渐陷入了喧嚣当中,汽车的鸣笛声,小贩的叫卖声,客人的讨价声……声声入耳。向意问他去哪了,他未回答,许是那头太过热闹,将她的声音给盖住了。
向意神志逐渐迷糊起来。
“下楼。”电话那边蓦然传来了清晰的声音。
听到这声时,向意一个不稳,从床上摔下来,揉了揉磕到的额角,缓缓走至阳台,梁念安果真站在楼下。
昏黄的灯光照得他的发丝在发亮,眼睛被淬上了一点光,整个人也被添上了几分柔色。
向意赶忙下了楼,凑近时,嗅到了一股清新的泥土味儿,她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她目光动了动,看到了他提着的两杯奶茶,那是她最喜欢喝的那家店里的,只是太过遥远,平日也只能想想。她从容问:“是来请我喝奶茶的吗?”
梁念安将奶茶递给她,道:“回家去,不早了,喝完就睡了吧。”
“两杯我哪喝得完啊?”向意抿唇笑着,碧蓝色的睡裙在风中悠悠地摇荡,裙角被风吹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一杯是你的,一杯是许知意的,还有一杯是许阿姨的。”
向意摇摇头:“阿意和姑姑在西街租了个房子,说是方便看店,不来这里住了,家里就我一个人了。”
楼上那套房子是向父留给向意的,他去世后,许如便搬进来照料她与许知意了,好不容易才热闹起来,如今热闹又要抛下她走了。
“那我拿一杯走吧。”梁念安将一杯抽出,连着袋子,也一齐递给她。两人闲聊几句,晚风将睡意送来,向意打了个哈欠,梁念安便让她回去了。她乍抬起一只脚,身后便传来他的嘱咐。
——“你要是害怕,可以给我打电话。”
“要是不方便,发消息也可以。”
她颔了颔首,本想将他送至路口,他却拒绝了,站在楼下,看着向意上楼到家,才终于放下心来。
那两杯奶茶立在桌上,手指一试,尚且温热。
向意面上些许震惊。
梁家,她是去过的。
纵使他不在梁家,可那家店又未有分店,这总不能作假。
无论如何,两处之距,遥远非常。
向意甚至都无法想象他是如何在极短的时间内过来的。
惊讶之外,是措不及防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