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在脑海里憧憬着这个画面,似乎想现在就拉着她到草坪,手里轻轻拿着风筝自由自在地线疯跑起来。
“好。”
心脏仿佛被一只手轻轻捏住,渐渐显露出痛苦的底色。女人微笑着答应她,对上男孩儿的安静的眼神。
阿曜站在一旁,只在刚刚看见她时,微微流露出欣喜的神色。
窗外阳光盛大,唐宛微微眯起眼睛,视线微微越过他,看向门口站着的高大身影。男人的面容在刺眼的阳光下显得有些不太真切,而她竟也能从中看出几分微微怜悯的神情。
待房间里只有两人时,唐宛猛地扑进晋察的怀里,愧疚地痛哭起来,眼泪很快将男人的衣襟打湿。
晋察搂着怀中颤抖的娇躯,女人哭得那样伤心,也叫他一时迟疑起来,将两个孩子从宫中接过来,究竟是否是正确的事情。
手掌虚拢在女人的脊背上,眼前忽然浮现刚才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那样的柔软易碎,一时竟有些不敢上手触碰她。
做了母亲终究是不一样了。晋察心中微沉,有了牵绊。她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母亲了,连着血与肉,终究是是没有办法割舍的。
女人情绪起伏如此之大,伤心伏在他怀中痛哭,心中免不得有些嫉妒。
好在还知道他的肩膀可以依靠,晋察搂着怀中娇软的身躯,又不禁感到一丝满足与心安。
齐聚的时间总是短暂的,阿菡和阿曜在府里留了几天,就回宫去了,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很快,男人也要离开了。
在他出发的前一晚,女人拉着他的衣襟,手指纤细柔软,往前微微靠在他身上,温软的身躯发出一阵阵软香。
晋察低眉看着她微张的粉润樱唇,漆黑的眼眸正直直看着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他耐心等待着,思绪却飘飞,离开这么久,要好几个月才能回来,光是这样一想,身体燥热,已经蠢蠢欲动。
“可以不要走吗?”女人咬着唇,似乎知道自己的娇蛮,柔软的身躯往前倾了倾,他再次闻到那股似有若无的香气。
身上的衣服被柔夷一把往下拉:“留下来。”
眼睛还微微泛着红,刚才哭得那样厉害,那时候他就已经浮想翩翩了,只是不敢表现出来。她哭得那样伤心,若是知道他只想着那档子事,只怕要生气。
他明日清晨就要走了。
男人搂着她,微微俯身亲她的唇。不知道是否见了孩子的原因,女人母爱泛滥,不舍的情绪似乎要溢出来,那张倔强的小脸上也表现出依赖的神情。
胸口忽的涌上酸胀的情绪,又有些异样的满足,忍不住轻轻咬了一口她的唇:“等我回来。”
手掌轻轻托住她的脸,女人的脸是那样小,都没有他一只手大。他还想说些什么,身子猛地一震,微微低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目光下,唐宛已经悄无声息地将手伸进衣袍,这让他惹不住挑眉,却没有余力深想,全部心神都被那只娇软的小手攥住。
晋察走了。
人是走了,信却是一封一封寄过来。她能感受到他的期待与失落,几乎每次男人都会在末尾重复提起,期望得到她的回信。
唐宛没有回。看了他的信,然后一封封收起来,放在盒子里。直到前线胜利的消息传来,他凯旋的日期越来越近。她这才提笔,让快马送了出去。
侍女很是不解,主子是如此的宠爱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迟迟不写回信,只是也不敢开口问她。
唐宛也没有解释。
那日心情莫名的好,阳光也正好,没有很晒,懒懒洒在身上,她去花园里散步,还遇到了旧人。小荷还是老样子,只一双眼睛看见她忽然就变得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一支斜枝横亘在眼前,她伸手轻轻拨开,走到她面前,笑意吟吟地看着她。
唐宛注意到她微微鼓起的肚子,身上衣服布料也算好。
小荷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主动开口道:“主子放心,您不在的时候,小荷过得也很好。他是府内车队的管事,对我很好,孩子也有五个月大了。”
“那就好。”唐宛轻轻叹口气,她一直都相信,小荷不管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
两人坐在亭子里聊了会儿天,孕妇情绪不能太激动,她这是知道的,就让她先回去了。
她继续坐在亭子里吹风,直到太阳落山,第一缕夕阳爬上脸颊,才姗姗起身回屋。
晋察回府的那一日,她叫来车队管事,说要前去迎接他。没有提前布置,临到城门,前去祝贺的人太多,在街道上堵了起来,根本无法通行。
只能下车,在一家酒楼要了房间,上去等候。
“在这里看他回来也是一样的。”她这样说,抬手挥退婢女。
唐宛站在楼上,微微掀开帘子,看着男人骑马经过。整整三月未见,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街道拥挤,他无法快马驱赶,脸上呈现出微微不耐的神情,越发显得他冷峻漠然。
似乎察觉到什么,抬眸往这边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