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兰玉和梅姨还真是同床病友,都是孤身?一人,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了?。
“是啊,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死了?个亲孙子?,得来个干孙子?。他就是我干孙子?资助的?学生。”梅姨笑着解释,边冲怀玥招招手,“来来来快坐。”
大概弄清楚缘由后,臧兰玉看起来兴致反倒没那么高了?,轻轻挥着蒲扇,一言不?发?。
怀玥觑了?她?一眼,坐下后,就听?梅姨问?:“你怎么来医院了??最近有没有见到映风,他几天没来了?,我是怕他又?熬夜做手术低血糖!”
“……”
低血糖没有,战损版倒是有一个。
这样心想着,怀玥清清嗓子?,张口就来:“最近没见到他,应该在忙吧。”
“他是忙!”梅姨哼哼一声,孩子?气般数落两句,然?后拍了?拍怀玥搭在腿上的?手,“不?过幸好有你啊。”
怀玥:?
紧接着,梅姨已经絮絮叨叨起来了?:“自从小溪走后啊,他就没个人气。这段时间他变了?很多,笑容变多了?,表情也多了?,陪我散步的?时候时不?时会提起你呢!我看都是你的?功劳!”
怀玥:??
不?妙的?感觉,这话怎么这么像‘呵女人,你可是少爷第一个在意的?人’呢?
她?整个人都斯巴达了?,干巴巴应声:“啊?是吗?”
千万别!别来这套!
然?而,梅姨斩钉截铁:“是啊。”
有些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梅溪去世这件事里,梅姨比谁都看得清楚,书映风将意外归咎到自己身?上,从来没有原谅过自己,像个偏执的?求佛者,执意要赎罪,连家都少回却一直待在自己身?边。
“你别看他温顺恭良,那孩子?实?际气性大得很,脾气轴,认死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在怪自己,觉得是自己害死梅溪。”
梅姨叹气,又?平静地弯起慈善地眉眼:“前段时间他和我说,他好像重新找到了?生活的?目标,说这话的?时候他第一次真心的?笑了?,我开玩笑问?他是谁,他只告诉我姓怀,我就知道是你了?。”
“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有着异于常人的?蓬勃生命力。”
一种让人挪不?开眼的?耀眼,难辨雌雄的?吸引力,梅姨的?确是这样认为的?,因为她?曾经见过这样的?人。
年纪轻轻就去世的?孙子?,曾经的?书映风,但?他们都比不?过怀南,怀南比两人还要意气风发?一点。
被夸奖一通的?怀玥讪讪应着,她?只知道梅姨的?确噶了?个孙子?,但?不?知道与书映风有关。
她?瞥眼不?愿意参与对话的?臧兰玉,又?匆匆看了?眼时间,连忙在心里琢磨该怎么办。
“梅姨……”
“他们是在摩洛哥攀岩出的?事。”
怀玥刚想找借口离开,没想到梅姨在同一时间说话了?。
她?何等聪明,一死一活的?结果,结合之前他莫名其妙问?自己会不?会攀岩,一下子?联想到了?托德拉峡谷。
“该不?会是托德拉峡谷吧?”她?略微有些震惊,不?会吧不?会吧,当年那傻大个就是印钞机啊?
梅姨惊异不?已:“你知道?看来他还真拿你当成了?重新生活的?目标,换做以前,他绝对只字不?提。”
怀玥人麻了?。
怎么说呢,莫名有种该死的?宿命感?
这样想着她?又?觉得好笑,人真是稀奇古怪的?物种,一旦碰上偶然?,潜意识就会觉得是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