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睡意,开了一盏小灯,坐在沙发上放了一部电影看着。
上次跟她看过,但内容全记不得了,只记得暧昧黏腻。
情书是半夜醒的,外面有微弱的声响,她推门去看,就看到他曲着一条腿,姿态松散地坐在地毯上,然后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睡着了,手边放着一瓶酒和一个玻璃酒杯,杯子还有一半的酒,瓶子已经快要空了。
她莫名觉得难过,大概是一直不喜欢他冷冷清清孤孤单单的样子。
情书走过去,挨着他坐下来,他没睡踏实,旋即睁开了眼,手下意识地攥住她的掌心。
“哥……”情书扬起半张脸,轻轻亲吻他的脸颊。
周祁砚醉意弥漫,饭桌上他心情欠佳,没怎么动筷子,到了家才觉得胃里空,可也提不起劲去弄吃的,这点酒本来不至于醉,可这会儿他眼神都浑浊了,看见她,都仿佛坠在梦里。
他在梦里向来不太客气,所以梦里的她总是哭。
情书从没见过他这样,眼镜摘了,那双眼凌厉锐利,侵略感十足,别人喝醉了会迟钝温顺许多,他却像是解开了某种封印,变得有点强势,压迫感十足,连招呼都没打,倾身半压在她身上,鼻尖擦过她的脸颊,湿热的吻骤然落在她唇瓣,情书的心跳一瞬间震耳欲聋,那种欲望都快变成实质笼罩过来了。
吻得太重太深,情书的脖子都快要仰断了,一双大手突然托在她后颈,却也让她更避无可避,她觉得自己快要嵌进他身体里了,他平日一向迁就她,情书这才发现,他不动声色禁锢住她的时候,她根本不能撼动他分毫。
呼吸喘得急,情书只能抓着他的衣襟,他抽了桌面的湿巾擦手的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旋即便噙着泪看他,他突然变得好陌生,可她还是忍不住靠近他,攥紧他,小声而急切地叫着哥哥。
突然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哥……”有一刻,她想叫他,可竟然发不出声,喉咙里溢出的只有无意义的嘤咛,像是挠在他心脏的羽毛,重重地刮过去,带起绵密的战栗。
他早就清醒了,可失控的情绪却已经拉不回来了,爱欲是一种无可救药的瘾病,磋磨掉他所有的理智。
薄荷味的螺纹凸起就收在客厅的柜子里,大约是不想给她压力,一直没往卧室放,而情书就算再主动,也不想主动去碰它,就是它就一直待在这里了。
这会儿正好被他随手勾出来,他的吻急躁而凶狠,小方块攥在掌心,沉默片刻,又塞进她手心:“你来。”看
她懵懂又笨拙,生出无数的自责和懊悔,可身体却比大脑要诚实,不愿意松开半分。
情书下意识接过去,努力回忆它到底该怎么用,可大脑一片空白,于是攥在手里,指尖都在发颤。
她终于叫了一声:“哥……”
因为觉得为难,因为有点被他吓到,所以那声哥带着委屈和浓烈的不安。
她并不怕他,所以即便很难受,还是贴他更近些,想要获得一些平静,所以主动舔吻他的唇瓣和脸颊,间或低头去亲他的脖子,吻咬他的喉结,柔软的唇舌像是钩子,钩出他所有不堪、急躁、和凶戾。
她毫无知觉,还在努力回应他。
周祁砚攥住她的手,声音彻底嘶哑下来,耐心说:“我教你。”
他需要做点什么来缓解内心越来越盛的急躁,那种恨不得当下就吞吃她的情绪像一种诅咒,梁致远说得对,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良善的人,更不是什么绅士,欲望就像是毒药,吞噬他所有理智和作为哥哥的体面。
情书大体是个好学生,总是虚心好学的。
她也是个乖巧的妹妹,哥哥说什么总是对的。
她戴好了,还要检查一下,余光里看到纹身,她念叨了这么久,真的看到了,好像也没有多惊讶,就是一串字母,情书名字的拼音缩写,真的还有个小爱心。
黑暗里看不清,她凑近想要仔细看,看完了还要摸一摸,心脏像是被人捏住,既酸涩又柔软,她觉得纹身和他很不搭,但因这奇怪的违和感仿佛触摸到他内里积压的热忱。
纹路很淡,触感不是很清晰,但隐约摸得到,周祁砚耐心地等她看完,然后携着积压的欲望挤进去。
时间有短暂的凝固,像是尘埃落定的一声无声惊爆,砰的一声,世界一片沉寂,呼吸声像是大地的脉搏,欲望被震醒,情书攥着他的胳膊,指甲都要嵌进他的肉里。
“喜欢吗?”他附耳问。
情书咬着唇,汗涔涔的一张脸,眼神灼亮地看着他,她不知道他在问纹身还是别的,但那都没所谓,她像是漂浮在海面,不安地抓着他,一边索要亲吻,一边抵着他的唇,说:“喜欢。”
情书还想说什么,可声音已经碎得听不清了。
只能听见她一声一声叫他哥哥。
那禁锢他的枷锁,终于也变成了催qg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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