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着华夏边境线外有一个小村庄非常热闹,每个人都很忙碌,扎纸花,贴门联,布置新房,准备酒席。。。。。。
一间屋子里,崔亮心不在焉地坐在桌前发呆。今晚是他的大喜日子,不过他不是很高兴,因为这场婚姻是一桩买卖。他母亲在老家种点地收入微薄,他父亲长年在外打工,上个月回到了家里,大拇指没了,成了残疾。家里一下子少了一半的收入,加上他的弟弟今年刚考上大学,家里的经济一下子变得很窘迫。
前几年,他作为跨国“媒婆”的收入还可以,这两三年就不行了,听说是失踪人口有些多,很多人不敢来了。正在他为钱发愁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消息。有一户人家要办冥婚,要求男方样貌端正,品行良好,在洞房度过两夜就可以了。作为报酬,女方家会给男方三万块钱。
崔亮也做过几次冥婚生意,这是头一次听到这么丰厚的报酬。他决定去试试,不过给他消息的同村老者却让他打消这个念头,说这户人家已经办了八次冥婚了,每一次都没成功吗,男方不是变傻就是失踪,邪乎得很。崔亮听到也有些害怕,就抛开了这件事。可是家里打来了电话,说他父亲因为舍不得用药导致伤口感染已经被送进了医院,需要一大笔钱。
崔亮到处借钱,把能借的人都借了一遍,可是还是差得很多。就在这个时候,办冥婚的那户人家把价钱涨到了八万。听到电话里母亲难过的声音,崔亮感觉到他父亲挺不了多久。当天下午,他就找到了那户人家,那户人家见他长得一表人才就一口答应了。
崔亮平时觉得白天很长,今天却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夜晚就在他紧张的心情中,不知不觉地到来。房门被打开,两个大婶走了进来,把崔亮仔细地打扮了一遍。
“这怎么打扮地像个纸人一样?”
崔亮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什么纸人,这就是我们村的风俗,这打扮代表喜庆。快走吧,姑爷,吉时就要到了。”一个大神催促道。
崔亮被带进一座别墅式的院子门口,大婶把他往里一推就把大门关上,听声音还锁上了。崔亮有些心慌,慢慢走进院子里,发现院墙边摆满了鲜红的花纸还有纸人仆役。那些纸人的眼睛画的很传神,看得他浑身发毛。院子很大,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几十桌酒席。
他心中默念着八万块钱,慢慢地往前走,走到最靠近婚房的一个桌子前坐了下来。这张桌子的布置很不一样,大红色的桌布,盘子和碗,就连汤勺叉子都是大红色。其它桌子都是围了一圈的凳子,只有这张桌子仅配有两张红色的椅子,正对着大门,准备的碗叉也是两个人的。
崔亮按着规矩坐在了右边椅子上,拿起了叉子吃起了饭,每吃一道菜前要先给旁边的碗里叉一些。这张桌子上有一道独有的菜,就是烤全猪。这猪很不好吃,因为是“年轻力壮”的种猪,而且是半熟。按照规矩,崔亮把烤全猪的耳朵和蛋蛋取下来,然后和“新娘”一人一份,他的那份必须吃完。
崔亮强忍着呕吐吃完了半熟的肉,正想喝点酒压一压恶心的感觉,才发现酒是红色的,还有一股子腥臭味。他这才想起这是猪血酒,也是必须要喝的。
等把喜酒吃完后,崔亮已经晕晕乎乎了。他看了看身后窗户一片通红婚房,心里直突突,心里又默念起八万块钱,然后跑到别的桌前,灌了好几大口正常的白酒。
酒劲不断对翻涌,崔亮感觉胆子大了很多,晕晕乎乎地想到:“别说假鬼,为了八万块钱就是真鬼,我也敢与她共度良宵。”
他蹒跚着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正中间点着大红蜡烛,放着一个牌位。崔亮看了半天,都没认出是什么字。-
他嘟哝道:“你们又不是我同胞,规矩倒是挺像,还立排位呢。”
说着,他摇摇晃晃的走向大红喜床。
“啊”
他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床上睡着一个人,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头发红多,把脸完全遮住了。
“吓死我了,我都忘了还要跟新娘布偶睡一夜。”
想到是布偶,他放下心来,精神一缓,酒劲直冲脑门。
他慢慢爬起身来,摇摇晃晃地爬上床,翻过布偶躺了下来。酒劲很上头,让他睁不开眼睛,但是身边的布偶让他有些不敢睡。
强制入睡失败后,他伸出手,慢慢地拨开布偶地头发,露出了鼻子和嘴巴。
“还好真是布偶,这家人可真有钱,布偶都做的这么逼真,皮肤摸起来跟真人一样,挺滑嫩的。”
崔亮迷迷糊糊地想着,睡了过去。睡着睡着,他一个翻身,把手和一只脚都搭在了布偶身上。
布偶地脸上的头发被他完全拨开,一双空洞洞地眼洞慢慢眯了起来,打着口红的嘴巴也慢慢张开,露出了里面填充的棉花,她似乎在笑。
崔亮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变得很有钱,而且结婚了。他牵着盖着红盖头的新娘给父母敬茶,却没想到父亲破口大骂。说他找了个妖孽做媳妇,会不得好死。骂着骂着,拿起茶杯就砸向了新媳妇。这一砸,新媳妇地喜服里就像空的一样,一下子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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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亮睁开了眼睛,摸了一下脸,才发觉自己满脸的汗水。
“昨晚也不热啊,怎么出这么多汗。”
他疑惑的坐起来,发觉自己很累,起个身都费劲地很。慢慢地下了床,重新振作精神,走了几步,突然一愣,回头看看婚床。
“布偶呢?难道又是做梦?两个梦都很邪门啊。”
崔亮想着想着,感觉浑身一冷,连忙跑出了房间。
院子的大门已经开了锁,他打开大门出了院子,发现外面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