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白跑回公主府后就心虚地没再去楚宁王府,后知后觉自己可能有些过头,而且有点怂。
所幸景殃也没计较,还遣人过来问她要不要把十八式拿过去看看,据说这是胡伯的珍品。
她隐隐怀疑景殃是故意的,立刻严词拒绝了。
三日后就是朝贡大典,景殃又忙了起来,而且似乎还要有大动作。
鹿白没再打扰,次日专心研究起叛国文书。她拿了同样的信笺,用火和水分别试了下,都没什么变化。
但放在烛火之下,纸笺隐隐透出模糊光亮,虽然很不起眼,却似乎隐藏着什么。
鹿白伏案研究了会,翻了一些史书,正思索着,思绪莫名飘远。
她想起,昨日景殃握住她的手。
当时只顾着慌张,也没留意别的,现在想想,她好像隐约摸到了外廓。
很……可观。
鹿白脸颊又烧了起来。
都怪景殃,现在把她都带歪了!
再也研究不下去,鹿白把案牍收拾了下走出来清醒清醒,忆起褚一间接因为她而挨了二十大板,现在不知回没回来,于是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褚一?”
一道黑影从房梁一跃而下。
褚一拱手:“公主?”
“你……”
她停顿了下,换了个委婉的措辞:“感觉好些了吗?”
褚一颔首:“多谢公主关心,属下已经无碍。”
鹿白看着他沉默内敛的脸,心中升起几分歉疚。若不是她让褚一去御膳房,褚一根本不会挨板子。
她想了想,道:“你等我一下。”
褚一疑惑抬头,鹿白转身回了卧房,片刻后拿出一个白瓷瓶出来,递给他道:
“这是父皇以前给我的褪肿药,能愈伤痕、消淤青,你拿去用吧。”
她曾听说,侍卫和士兵的杖板都是打在背臀位置,臀还好,背部恐怕会疼许久,用武都难以施展。
褚一自然没有药,她正好取一些给他。
褚一愣了下,没接:“公主,属下不能要这个。”
鹿白笑了笑,强行塞过去:“你接着吧,就当是我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褚一看着她温软的笑眸,怔愣一瞬,心头忽地跳了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伸出手,不自在地借接白瓷瓶。
这里面……盛着药。
鹿白稍松口气,露出浅浅笑意,却没注意到,这个向来冷淡内敛的暗卫忽然瞥过脸去,带着几分别扭,低声:
“……多谢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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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项尧之死终于在京城慢慢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