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说什么?
什么、水?
湿、水。
哦……湿、水。
湿。水。
等等!
湿!水!!!
听懂景殃是什么意思的下一秒,鹿白从耳垂爆红到脖颈,一路延伸进衣裳里,几乎是踉跄着一般跌下去,在景殃急忙伸手捞的时候用力把他踹开:
“啊啊啊啊!你大色胚啊!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别气,别生气。”
景殃连忙起身把她拉住,但鹿白这回说什么也不让他碰了,几乎是避瘟一般避着他,像是浑身的毛都炸起来的小狐狸:
“你现在就回去!我要补觉!我不想看见你!”
“不逗你了,你就当我混账,下回我不说了好不好?”
景殃试图去捏捏她的手,但被她生气躲开后,不得不停下来道:“我回,我马上回。公主别生气。”
鹿白绷着泛红的脸转过身,摆弄着床榻帷幔,留给他一个背影,一副要补觉的意思。
“我送些礼物给你,别生气了乖乖。”
景殃哄了一会,见小姑娘撵走他的意思实在太明显,只得无奈松口道:
“你好好补觉,不想看见我我就先回去。等你睡醒,我写封道歉信来看你。”
待会等小姑娘睡醒,带着道歉信好好哄一哄。
景殃看了看她滴血的耳垂,给她倒了杯热水在案几上,又从小厨房端来几盘甜糕,叩了叩窗子,听到小姑娘闷闷嗯了声,这才翻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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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楚宁王府后,景殃坐在案牍边,回复完暗卫传来的消息和书信,忽然从袖内拿出一幅画卷。
画卷只画了她的脸型轮廓和鬓间一株珍珠桃花簪发饰,没有五官也没有动作。
景殃思索数秒,眸中带着晦暗,缓缓落笔。
温软失神的眼眸。
粉嫩微张的唇舌。
娇态横生的面孔。
还有。
被养得起伏有致的身躯。
景殃看了看案牍上的画,已经画到了胸口,再往下一点就是不可见人之处。
他忽然清醒,放下笔,点燃火折子欲要烧掉它,停顿片刻后熄灭火折子,垂眸将画藏进最内侧的衣襟里。
身体里没来由地升起一股燥热。
景殃撑着案牍桌面,微微拧眉,手臂绷紧,青筋隐隐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