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跟门神一样站着。
江凛难得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眉头紧皱着,“你确定?”
秦知珩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肃着一张脸拍拍他的肩膀,“我?确定,之前我?和博昭然就这么吵过好?几次。”
“你忘了?读大学那会我?俩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七天一分手。”
“你按着我?说的做,准能行。”
他顿了顿,后撤一步,像是才受不了江凛身上的烟味一样,脸上全是嫌弃,“你不是不抽烟?”
江凛把烟蒂摁灭扔进垃圾桶,自嘲的说了声,“她都不喜欢我?了我?还不能抽根烟解解愁?”
他妈的昨天晚上做到最后都没松口,哭的跟泪人似的,他喝了那么多气冲脑门居然也没断片,懒洋洋的去冰箱拿蜂蜜的时候听见她个他妈说就是闹了点?别扭。
真是搞笑。
她管这天大的事叫闹别扭。
秦知珩看他又?是一副臭脸,“刚才教你的,你记住了没?”
“知道了。”
“正好?你们不是下个周去旅游吗,趁着出去玩赶紧把婚求了,离婚可没分手那么简单。”
说完,博昭然拎着两大袋子零食走过来,秦知珩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冲江凛扬了扬下巴,“走了啊,晚上满满过来,忙着呢。”
江凛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看着门口,手里?面,就拎着一包盐的纪眠之。
“你真就买一包盐?”他不可置信的问?,刚才博昭然蹦蹦跳跳过来拿秦知珩手机的时候他故意侧了侧身子把装手机的那个口袋露出来,余光里?瞟她好?几次,也没见她过来拿。
江凛隐隐约约觉得秦知珩的分析哪里?出了纰漏,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能硬着头皮按秦知珩教的流程往下走。
纪眠之把盐放在口袋里?,撑开伞,点?点?头,一个字也不多说,径直往前走。
来修门的师傅是饭后来的,周莉送走师傅后面色古怪的亲自上楼看了一眼,跟江云嵩嘟囔,“咱家门质量一直都挺好?的,别是你儿子犯浑给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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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临近出发,两个人的气氛越古怪,江凛的假从元旦回来就开始休了,两个人每天晚上躺在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张被子,头顶上是同一片光,有时候也会沉默的接个吻,但?就是连话都说不出一句。
但?是下楼面对江云嵩和周莉的时候,两个人又?像是达成?某种共识一样,热络的同对方演戏,一丝破绽都没有。
冷到极点?的关系开始破冰偶然又?必然。
这几天纪眠之和江凛同床异梦,两个人没有一天是睡踏实的,一上飞机就把遮光板升上去开始补觉,迷迷糊糊刚睡着没一会,就听见有人阮雾和秦知聿吵架的声音。
她迷迷糊糊的混沌着脑子拉下遮光板勉强睁开一条缝往最中间看去,“怎么了?”
舒窈小声回了句,“吵架呢,估计快和好?了。”
嗓子有点?干,也想去卫生?间,纪眠之凭着感觉穿鞋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回来的路上盘算着自己要杯热水。但?是人本来就迷糊着,眼睛都没睁全,连回错了地?方都不知道。
江凛一脸困倦的看着身边睡的迷迷糊糊的纪眠之,眼下两团乌青明显,他刚睡着没一会,就听见隔板被撞了一下,忍着烦躁往下降,然后就看见不清醒的纪眠之甩了拖鞋往他床上躺,还拍了拍他的手背,很?礼貌的说了句,“麻烦给我?一杯水谢谢。”
她到底清醒还是不清醒?不清醒的话是把他当空少了?清醒的话能往他这跑?
也容不得他多想几分,空姐送了温热水过来,他半抱着让她喝完水,困意袭来,不大的一张床位,他搂着纪眠之躺在狭窄的小床上,睡了这么多天,最好?的一觉。
飞机降落的时候是傍晚,南北温差带来的不适加上坐了四?个多小时飞机,一个个都蔫了吧唧的,陈易东困得不行,从背包里?掏出几张纸塞到江凛怀里?,“哥,先找个地?对付一晚上行不行?飞机餐也忒难吃了点?,又?饿又?困。”
江凛看了看那几张a4纸上的狗爬字,折了折往路边垃圾桶一扔,单手往上托了下还在趴在他肩膀睡觉的纪眠之,又?把帽子围巾给人弄了弄,才开口。
“一会有车来接,付叔早就猜到你们几个不靠谱,一早跟我?打?好?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