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玉苹果真还往前站了还站,在贤妃面前挡住。
前头三人,个个儿面色青绿。
便是镇静如纯嫔,也被气红了脸,骂丽嫔就等于在骂她是一样的。
“贤妃娘娘!”丽嫔哽着一口气说不出话,上不去也下不来,脸都憋大了。
贤妃轻笑,淡淡只回了两个字,“如何?”
“贤妃,你未免也太过于目中无人了,有什么怒你冲本宫来便是,何必无故牵连他人?”皇后为丽嫔说话,两人同一阵线。
“无故?”贤妃捂嘴觉得好笑。
“是臣妾想牵连他人吗,她若老老实实待着不说话,我牵连她做什么?真是有意思,口口声声说着尊卑有别,既是如此,明明我为妃,她为嫔,我尊,她卑,可她方才又是何种口气同臣妾说话的?”
丽嫔不服,扬声辩解。
“贤妃娘娘,臣妾只是觉得您不应该那般无理的对皇后说话,宫规森严,臣妾是怕乱了规矩,担心以后宫里所有人都敢以下犯上。臣妾的好言相劝却换来娘娘的恶言辱骂,臣妾不……”
“是啊,丽嫔说的对呀。”
贤妃抬脚走向她,气势汹涌站在她面前。
“你觉得本宫做的不对,所以才来劝本宫,怎么,本宫觉得皇后娘娘做错了事便不可以劝?你别忘了,本宫如今,协理六宫!”
“你不如先进去瞧瞧孟婕妤,瞧瞧她露出白骨,险些断了经脉的手腕,然后再出来同本宫说话。皇后娘娘空口无凭污人清白,不将人逼死便不罢休。如此,丽嫔你还觉得皇后没有做错么?”
“当然,皇后如同喂你食的父母,你会护主不觉得皇后有错也能理解。”
“你……”
“姐姐!”
丽嫔气急作势便要往上冲,纯嫔担心事情越闹越大因此将丽嫔给拽了回来,紧紧将她拦在自己身后。
“贤妃娘娘。”纯嫔何尝不气,但她比丽嫔能忍。
今夜之事说到底是孟娴湘和皇后之间在斗法,她们俩本就不应该掺和进来的,且赵君珩让皇后过来是要问罪的,她们俩和皇后站一块儿,不等同于和赵君珩作对吗。
“臣妾的姐姐不是有意冲撞娘娘的,还望娘娘海涵。但娘娘有几句话的确说的过分了些,臣妾与姐姐若是狗,那与臣妾等一同侍奉皇上的其他妃嫔算什么呢,皇上又算什么,皇上宠幸了一条狗,说出去好听吗?况且,孟婕妤尚且还在危急中挣扎,我们就这样闹,搅的乱糟糟的,怕也是不好。”
“纯嫔平日里瞧着老实本分,没想到竟也如此伶牙俐齿,你……”
“够了!”怒喝声在屋中响起。
听是赵君珩,几人忙回头俯身行礼。
赵君珩大步出门,站在廊前。
他身上的龙袍被染了好几滩血,红与黄的交织,显着一种诡异的绚烂,夏日的夜色因那一滩滩血泛着火一样炙热的烫,烫的下面的人浑身难受。
“你们都在做什么,吵架斗嘴?”
赵君珩没叫起,她们就一直维持着屈膝福身的姿势。
“今夜险些没了一个孩子,又差点死了个人,还是个与你们日日都能见到共同生活在宫里的人。你们素日里惯会说好听的话,口口声声恭贺朕喜得皇嗣,望龙胎平安出生,亦或是演的宽和善良在朕面前做着后宫姐妹情深的模样,实际上你们一个个心里没有丝毫的同情心。
“茵荷院那边和这里头都乱成什么样了,你们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吵架斗嘴,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
赵君珩冷眼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在皇后身上。
“皇后!”
他语态冰冷,喊她时的声音俨然比刚才的口气更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