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共祁说着,也是双手将血书呈交给了镇北王。
那是燕天歌最后危急关头写下的,唯有一句话——
定北城破,末将无能,唯有死战以报王恩。】
镇北王一直冷峻严正的面容,在见到这血书的一瞬闪过了一丝变化。
但随即,镇北王便是再度冷静下来。
他没准备隐瞒帐内诸将,直接将“定北城破、燕天歌兵败身亡”的消息告知众人。
话音落罢,在场众将,无不默然。
镇北王当然知道,燕天歌是军中资历最深的大将之一,他的死亡,对军队士气的打击绝对是不可小觑的。
但这种消息,此时想要隐瞒也是绝无可能的。
并且,北方雁门关外的防御体系,是以定北城为核心。
定北城失守,其余要塞据点,便是犹如孤岛。
“完颜灵虚,她是故意大举进攻边境要塞、营造一种稳扎稳打的假象,实际上,竟然是暗中冒险直取定北城。”
“……但是,定北城远在各大要塞的核心中间地带,又有燕老将军亲自率领本部镇北军士驻守。”
“……完颜灵虚她,是怎么拿下定北城的?”
镇北王内心的疑问不断。
但是他知道,定北城的地位至关重要。
失去它,整个雁门关外的要塞据点都将形同虚设,驻守于那里的军队,都将会成为死棋。
所以,必须立即夺回!
来不及多有耽搁,镇北王当即下令道——
“三更造饭,五更出发。”
“……由本王亲自领军,夺回定北城!为燕老将军复仇!”
……
兵贵神速,大军连夜开拔。
镇北王的军队在北上途中,遇见了燕天歌之子燕骁。
他本是与燕天歌一同驻守定北城的,但此刻却是率领着败退回来的军队,前去雁门关。
看燕骁的模样,也是经历了一番血战,头盔不见踪迹,发髻凌乱,猩红披风破碎,身上甲胃多有刀痕。
他碰见王驾,径直跪下,泣泪请罪道——
“末将无能,与父亲一同驻守定北城不力,丢了定北城!”
“……末将之所以苟活,只是想以此罪身、带着剩余弟兄们回来。”
“……如今得见王上,愿领一死!”
燕骁声泪俱下、涕泗横流。
其身后率领回来的军队,也是一同跪下请罪。
镇北王高傲骑乘于战马之上,身上宽大厚实的黑底蟒服,让其看起来不怒自威。
他看向燕骁,冷静发问道——
“定北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