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无实权尚书,无票拟之权。那所谓阁臣,也不过就是皇爷的谋士、下手罢了。
倒也能给年轻、资历浅的官员做个晋升之阶。
但也不复以往风光。
想想就让臣子们郁结,根本无法再由奢入俭。于是纷纷请奏,试图以孝道为名劝皇爷三思。毕竟不管是票拟还是内学堂,可都是宣宗爷的手笔。
上论语?
朱祁钰挑眉:“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而今景泰七年,距皇考辞世二十二个年头了。”
七个三年都有余,你跟我说这个?
群臣:!!!
皇爷,这话,这话不是这么理解的啊!
朱祁钰知道他们言下之意,但很明显并没想听:“而且,皇考在时最是励精图治,临终也不惧一死,唯独放不下大明。凡对大明有益之事,相信皇考若在天有灵,也必定会支持朕。”
说这话的时候,帝王目光炯炯,杀气凛然。
大有哪个不信,就把哪个送去面见先皇,听他老人家口谕的架势。
关系到自己跟九族生命安全,群臣再怎么觉得不妥也不敢说了。只恭敬领命,请皇爷乾纲独断。
朱祁钰心下满意,面上却叹:“若非陈、王二人事,朕还意识不到这点。可惜……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日后咱们君臣共勉,杜绝类似事再度发生便是。”
堂堂首辅、阁臣,又兼着大学士、又兼着吏、户两部尚书的。
重臣中的重臣。
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都被一撸到底了,其余人等哪个还敢造次?
赶紧乖乖跪下:“皇爷所命,臣等自是无不遵行。”
管着科举事的礼部尚书李贤更是直接请罚,言自身监管不到位,才出现如此憾事。
这话说的,连二殿下都忍不住笑了:“李大人虽为礼部尚书,管科举相关事。可此次事,罪不在考官,在陈、王二人仗势欺人,不经查证便妄下论断。把人家考官吓得不得不敲登闻鼓告御状,以求自保。你作为上官,不安抚可怜属下,怎么还请起罪来了?”
啊这……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把口齿素来伶俐的李贤都给问懵了。
诚然自打陈王两人不满各自儿子科考落榜为难考官,以至于考官越级上告的事情发生后。两位皇子就隔三差五出现在早朝,或者午朝上。
说是跟着学习,可谁也没觉得才虚八岁的二皇子能学出个子午卯酉来。
直到今儿他开口问话。
不但没有丝毫怯场,还有理有据,语气间满是对刘俨的维护:“父皇当年放松对敲登闻鼓的管制,就是为让蒙冤臣民有个上告天听,为自己辩护、昭雪的机会。”
“为考官,刘大人兢兢业业,认真监考,仔细阅读每一份考卷。为臣,他不畏强权。冒着彻底得罪两位阁臣,且还可能被父皇和稀泥的风险上告,身体力行地阻止破坏科考公平事。依本殿看,不但无过,还大大有功呢……”
是是是。
李贤连忙拱手:“殿下说得是,微臣想左了。刘俨忠于职守,不向权贵妥协,确实难能可贵。”
“微臣回去就嘉奖他,组织相关官员向他学习。严守科考公平的底线,不让任何人或者势力在这上面开口子。”
喜欢让你代班,没让你中兴大明()让你代班,没让你中兴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