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清了清嗓子,眼里却是亮晶晶的笑意。
“所以,怎么都没见着天成师兄?他不是观主的关门弟子吗?”
天成虽然年纪不大,但在沐清观中的辈分却是不低的,也因他是观主的弟子,每回这种正式场合他都是要露面的。
天正闻言,脸上轻松表情略微收敛,叹气道:“天成师兄病了。”
“病了?”
林之南皱眉。
小太子看了看林之南,问天正:“那可方便我们去看望?”
天正面露难色,他朝小太子做了个揖:“并非天正推脱,实是担心师兄的病会传染给殿下,还往殿下恕罪。”
还会传染?
林之南心中闪过某个猜测,便问:“可否请师兄详细说说?”
天正点头,将两人请到一间休息室坐,倒了茶,而后才说明了事情经过。
元龙山的沐清观一直以来香火都很鼎盛,尤其是临近年节,来往香客更是络绎不绝,因而这段时间,道观中的大道长小道士们都很忙碌,按照往年习惯,元龙山山脚下的元龙村里不少村民来道观帮忙,原本这一切都很正常,直至有一日清早,天还未亮,有人叩响了道观大门。
前去开门的正是天成,而叩门的是个抱着个孩子的妇人,母子俩全都衣衫褴褛像是流民,母亲见着天成就跪下磕头,说请道长救救她的孩子,天成一看那孩子面色就知道他病得严重,赶紧将母子俩带进了观中,然后请了观中精通医术的师兄来救治。
师兄诊脉之后给那孩子开了方子,后头几日,因为大家都很忙,只有天成常常抽出时间来照顾母子俩,一来二去,那孩子的病情肉眼可见地逐渐好转,母亲的精神也好了许多,母子俩对天成都很是感激。
可谁成想,就在那孩子病好第二天,天成却病倒了。
天成一向勤勉,他经常是整个沐清观中起得最早的那个,可那天日上三竿大家都没见着他,于是就意识到不好,进入他房中,就见他倒在屋子中央,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大冷天的却是出了一身汗,衣服都湿透了。
这症状明显是与前头那孩子一样。
“原来如此,那小师父现在可有好些?”
小太子见林之南皱眉不说话,便问。
天正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还是时时昏睡,偶尔清醒也是神志不清,原本有两个师弟负责照顾他,可这两天那两位师弟也……”
“后院那边厢房已经隔开了,其实原本沐清观不该在这时候招待贵人的,可观主说他已将详情禀明了娘娘,娘娘说会带太医来看看情况——”
林之南忽然问:“那对母子走了吗?”
“尚未,”
天正摇头,“师父担心那孩子病情还为彻底好全,下山以后恐会传染给其他人,所以便说等宫里的太医来了一道确认。”
林之南点了点头,看小太子:“我去看看,你在这儿等我。”
小太子嗖的站起来拉住她袖子,“你去我也去。”
林之南把他摁回去,摸摸头:“你身子弱,要是被传染就麻烦了。”
“你万一也被传染了呢?”
小太子不满,“等太医看完你再去不行吗?”
林之南想了想:“我就远远看一眼,不靠近。”
“南儿去,我也去。”
小太子坚持。
林之南无奈,去看天正,天正正傻愣愣地看这俩小孩,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林之南一个小乞儿能跟太子用这种方式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