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王爷下令!”徐三此时将令旗交在了耶律淳的手上。这王爷点了点头,直接挥动了一下令旗,便就是下达了对阵的命令。
猪奴儿在第一排,约束着手下的士兵,在原地并没有先动。
另一边的耶律兀哥也是在自己队列第一排的右首位置,只听他打了一声响亮的唿哨,随即这二十匹马便迅速启动,冲着对面的坦克军冲去。
由于双方距离不远,坦克军也不必担心对面会有多大的冲击力,而是在同一时间缓缓催动座骑,以密集墙式阵形向前开动。而且此次阵形较小,每排只有五骑,因此排得更为齐整。
双方开始迅速接近中。
猪奴儿在养马寨训练时,就曾按照秦刚最早留下的指示,研究并训练过包括骑兵墙式冲锋等在内的各种战术。这次随虎哥一同来到西北,却是真正地在战场上实际检验了这种战术的强大威力。随后,他更是以自己的领悟力与高超骑术,几乎每战必有斩获功绩,因此在以军功为主的辽人军队中迅速被提拔,先是直接成为黑甲重骑兵什长,再之后,便是百夫长,这次与徐三来辽阳,便做了坦克军的营指挥使。
前方的辽阳骑兵距离越来越越近,已经能够清晰地看清他们狰狞的面目,这些算是战力尚存的契丹骑兵,此时面对着没有去了重甲保护之后的坦克军,却是对着自己高大身材更有信心,转眼之前便挥舞着木刀木枪到来了眼前。
面对密集得无法插进人马的坦克军军阵,辽阳骑兵采取了分批游斗的方式,五骑拉成一条弧形,对着军阵外围一阵刀砍枪刺,一旦不中,便就立即从一边掠过,交由下一批冲击。
谁料坦克军目前对这种游斗却早就胸有成竹,这次他们虽然没有重甲护身,但也获得了更加灵活的身手优势,而且都是不慌不忙,最外围坦克营骑兵只管伸出手中长枪,直接向前对冲,而且由于阵形密集,每人只需要保持着全力前刺的状态。因为他们的两边自然都会有队友负责为其防守,因此无论其准确性、还是前刺力度,都远远强于辽阳兵,这便是墙式冲锋的一大突出优势。
随即,两边的人马一经相遇,仅仅一个回合下来,辽阳兵中便有大半人直接被对面的木枪刺中,虽然这些木枪都没有带上铁枪头,但是被木制杆头在高速中刺中,其产生的巨大的力度,依然是掀翻了这近一半的人,一个个地直接摔落马下。
而反过来看坦克军,虽然也有人被对方刺中,但是却因左右皆有同伴相互支撑,也就身形略晃两下,依旧是坐立马上,巍然不动。
转眼之前,辽阳兵的首轮四批人马冲锋已过,却是摔落一半左右,余者从前面绕了一个圈子回转后,却是心有余悸地在四五十步之处勒马犹豫。
猪奴儿冷笑一声,却是主动点了两三个被对方木制刀枪击中两次以上的自己士兵,命令道:“你,你,还有你,算是受伤,退出去吧!”
随即后排骑兵补上其位,猪奴儿旋即举起木枪,阵列立即开始加速,竟然而对此时犹豫的辽阳骑兵发起了反冲锋。
要知道,刚才辽阳骑兵主动冲锋时,坦克军只是半速迎战,但也没有让他们占到什么便宜。而此时,当坦克军竟然全速启动,其密不透风的阵形更是出乎他们的意料,只是四五十步的距离,转眼便至。此时辽阳骑兵由于首轮冲锋,队伍早就已经拉开,一小半的刚回到原处,还有一大半的正在回来,再算上冲锋时被击落马下的,而此时再对上阵形依旧整齐如初的坦克军,一下子便就成了以少应多的局面。
不仅如此,直到对方的阵形对冲到了眼前,这些辽阳骑兵才突然面对它的棘手:自己能打善攻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手里的刀枪一经递出,对面至少会伸过来三到四柄武器的回击,饶是这些契丹族骑兵身高力大,凶悍无比,双手却又如何比得过四拳的回击!等到耶律兀哥发觉这场面有点不对,开始大声唿哨着众人开始回撤再重新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又有四五个已经被击中击倒摔落马下。
虽然坦克军至今为止,没有一人落马,只有猪奴儿依照公正的原则命令被对方木刀砍中两次以上的再两个人主动退出战斗。
即使是如此,场上坦克军还余十五人,辽阳骑兵只有围在耶律兀哥身边的六七人了。
此时的耶律兀哥只觉得目眦欲裂,不仅仅是眼前的形势危急,更是对方的君子行为,让他感觉对方就是在赤裸裸地嘲笑自己,更是让他与辽阳骑兵在自己的族叔、东京府的越国王爷面前颜面无存。他也算得上是军中勇将,此时将心一横,招呼最得力的两三人,不再关注其余的情况,而是盯准了对方的主将猪奴儿,心想如果拼着全部力气,若是能够将对方主将挑落,哪怕总体落败,也算能挽回一些颜面。
猪奴儿立即看明白对方的心思,却是示意身边骑兵让开,专门去围攻剩余的那些骑兵,自己便是独骑上前,与耶律兀哥以一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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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兀哥心中暗喜,立即抡圆了手中的木枪,变刺为扫,直奔对方上三路。他臂长力大,眼见对方马匹上前,双方交错之际,这一抡扫便是避无可避了。
谁知猪奴儿在马上身形突然一缩,竟像是在马背上消失了一般,瞬间就令耶律兀哥这一横扫失去了对象,只在空中扫出了“呼~”地一阵风声,而当枪杆空抡过马背之后,猪奴儿又像是突然从马身下冒出来一般,迅速出现在了马背之上,却是一挺手中的枪杆,直接便从中路刺中对方的腰腹之处,由于没有枪头,枪杆顶头只是死死地顶住了那里,一股巨痛感令耶律兀哥不由地双手一松,既是脱手了手中的木枪,又是松开了原本抓住的缰绳,整个人都在马背上痛苦地弯下了腰身。
此时,双方座骑已经完成交汇,但猪奴儿却是手中长枪不松,双腿一夹马腹,早被他训练得娴熟无比的马儿,却是蹬腾数步,急速一个转身,而他更加借助这一旋转惯性,双臂下沉发力,刚才顶住耶律兀哥腰部的那杆木枪依旧是死死地顶在原处,而他的发力便就变其刺劲为挑劲,一声大喝,竟然就将对方从马鞍之上整个身体挑起,飞在了半空之中。
周围之人一阵大哗,任是谁也无法想象,骑兵对战之中,一军主将竟然能被对方用木枪从马上挑飞出来。
然后惊哗之人却不包括余下的坦克骑兵,他们急速推进,迅速接近了余下的几骑辽阳骑兵,在一阵训练有素的配合进攻之下,对方招架乏力,坚持不了几个回合,便纷纷坠马落败。
“嘭!”随着耶律兀哥巨大的身形从半空中落地,也算是他身手不错,落地之后便是连续几个翻滚,卸去了大多数力量,但也滚得灰头土脸,此时却是腹部的疼痛外加上筋骨之痛,却是独自强忍着呲牙咧嘴,才没有发出令人羞耻的叫声。
而在场上的其余辽阳骑兵却是比不上他,都是在先后的冲锋与对战中,被陆续击落于马上,摔得鼻青脸肿、各自惨叫不已。
反观坦克军二十人,除了被猪奴儿喝令先行退出的五人已经站在旁边观看,其余十四人,重新汇聚在他的身边,瞬间又重新组成一个新的方阵。此时,高举刀枪对空而吼:
“坦克必胜!”
旁观的其他坦克兵也一同响应高呼“必胜!必胜!”
而闻讯赶来旁观的一群辽阳兵与他们的各自将官一样都看得目瞪口呆,惊诧不已,这还是汉军吗?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战斗力?
他们虽然明白自己的战斗力远不如从前,也比不上禁军、皮室军,但是如今却是如此干净利落地全败于这支以汉人为主的军队手上,实在让他们难以接受。
与众人一起观看了这次对战全程的耶律淳,虽然对于这样的结果十分意外,但是在他的脸上却是看不到任何的不悦。因为辽阳当前的军务优劣状况实际上与他无关,地方军无论有多在的拉垮也不需要他担负任何的责任,所以他倒是十分欣喜地盛赞道:
“徐都总管的手下,果然是强兵悍将。之前听说过他们在西北的战功战报,今天一见,才知所言不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