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各国与帝台远近不同,所以送达的时间也相差几天。虽然众国君拿到国书的时间有所先后,但是他们拿到国书后的反应却出奇一致。
“这是什么?”对于国书上的个别枝字,众国君甚是疑惑。
齐王拿到国书后,也问了句:“这是什么?”
他以为自己老眼昏花,所以才看不清楚,低下头,两只眼睛几乎埋进羊皮卷里,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帝台送来的国书并非大事,可若自己的王看不懂国书,那就是大事了。
齐相高和主动为齐王分忧:“可否让臣一看?”
齐王努努嘴:“去去去,寡人还没老到那个程度。”
众臣子只好端坐静默。不一会,齐王自己撑不下去,越看越焦虑,这字他认识,但他没见过啊。
没见过的字,他怎能认识!
齐王烦得要死,一烦躁,就将国书扔了。
齐相高和及时滑出去接住,他仍保持着端坐的姿势,双手高高举起,羊皮卷稳稳落入他掌心。
众大臣:相国的膝盖一如既往,坚固耐滑!
高和看了羊皮卷,眉毛也皱起来。
齐王指着他:“给你看了也如何,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高和:“臣确实不知道这是什么。”
一国之君和一国之相,竟连帝台发来的国书上用的是什么字都不清楚,传出去岂不让人说他们齐人浅薄无知?
高和将羊皮卷传下去,让其他人看,看是否有人知道那上面枝字的来头。
羊皮卷传到屈斗手中,屈斗大呼:“这字臣知道!这是枝字!”
齐王循声望去:“谁在说话?出列。”
屈斗从人群中走出,跪到齐王面前:“王上,方才是臣在说话。”
齐王掀了掀老气沉沉的眼,视线从屈斗身上一扫而过,看清是他,下意识往后仰,以袖遮鼻。
其实也没什么臭味,齐王就是习惯了这样做。
众人见齐王掩鼻,他们也纷纷掩鼻,周围传出细碎的笑声。
屈斗并不在意,他继续道:“臣前不久出使帝台,离开的时候,那位赵姬送了臣一卷羊皮卷,羊皮卷上的字叫做枝字。国书上的这几个字,就是枝字。”
齐王听到赵姬二字,想起那三座城池三年的赋税和粮草,胸口一阵发闷,怏怏道:“枝字?寡人从未听过什么枝字,难道帝台不兴学雅字了?”
屈斗;“臣得了赵姬送的新字后,派人打听过,帝台人仍是学雅字,但大家做文章,也会用到枝字,这枝字简单易懂,帝台人学的是十八枝字,另一处有学二十二枝字。”
“另一处?”
屈斗:“帝太子的安城,人人皆在学枝字。”
人群中有大臣道:“臣听往来的商人提起过,说帝太子的城与别处不同,就连其中流通的字也不是雅字,而是一种新字,想必就是屈大夫嘴里所说的枝字。”
齐王重新让人将扔出去的国书拿回来,仔细盯看几遍,越看越觉得这字大有学问。
齐王:“赵姬送你的羊皮卷何在?”
屈斗:“就在臣家中。”
齐王:“上面有多少个字?帝台人学的都有吗?”
屈斗:“远远多过他们学的那些,大概有一百多个。”
齐王:“明日取来,让寡人瞧瞧。”
他点了高和:“相国也一同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