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喊:“是的,他们很喜欢赵姬的字。”
赵枝枝没有心思继续整理竹简,她丢开手里的竹简,提裙往前跑,想要听更多关于新字的事。
姬稷:“慢点。”
赵枝枝跑得更快,跑到季玉面前,气喘吁吁:“十二个新字,他们全都学会了?”
季玉连忙起身,因为太子也起身了,三个人站着说话,太子一把将赵姬拽到身旁,低喃:“跑这么快作甚,小季大夫就在这,没人不让你和他说话。”
赵姬没有回应太子,仍是看着他,再次问:“小季大夫,他们真的学会了我的新字吗?”
季玉偷瞄太子脸色,太子没有因为赵姬的无视而恼怒,他既惊讶又羡慕,一颗心放回去,笑着对赵枝枝道:“十二枝字,安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话音落,赵姬扑进太子怀里,一张脸埋进去太子怀中,脑袋在太子衣裳上蹭个不停。
季玉懵住。
他说错什么话了吗?赵姬为何突然颤抖?
季玉提心吊胆,定晴一看,原来赵姬的颤抖,是因为太过激动。
赵姬在笑呢。
赵姬笑得真好听,如百灵鸟般清脆悦耳。
姬稷揉揉赵枝枝肩头,低喃:“好了,瞧你笑成这样,小季大夫都被你吓住了。”
赵枝枝抬脸,看向季玉,有些难为情,但脸上的笑容仍是无法敛住,笑眼弯弯,闪闪发亮:“让小季大夫见笑了。”
确实是见笑,别处哪里能瞧见这样的笑容,笑得多好看呀。季玉陶醉地看了几眼,而后知趣垂下目光:“赵姬是否还有新字,若有新字,让吾一并带回去,安城的百姓等着学赵姬的新字呢。”
赵枝枝:“有有有,但是不多,我才拆改了八十几个字,小季大夫全都带回去吧,等下次小季大夫来的时候,我会努力拆改更多的新字让小季大夫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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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季玉一听有八十几个字,甚是讶异,忍不住重新抬眸打量赵枝枝。
能拆改出一个简单易记的新字,尚能说是巧合。能拆改出十二个简单易记的新字,就不能用巧合说事了。
新字的好处,便是简单易懂。复杂繁琐的字比比皆是,随手一翻雅字,每个字都是难懂难写。要让一个字成为简单易懂的字,使人一眼看到就能记住,这样的事,可不是件易事。
他自认是个聪慧之人,才华学识,皆在常人之上。聪明如他,也不敢说自己能拆改出简单易记的新字。拆改人人都会,只要识雅字,就可拆改。可是,在此之前,鲜少有人想到要去拆改雅字,更别提要将拆改后的雅字成为人人皆能记住的新字。学雅字是件高雅的事,没人想过要将它变成一件廉价的事。
百姓勤劳耕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多多繁衍后代,方是百姓该做的事。身强力壮生得多,每位国君对国民的期待,莫过于此。季玉最初得到太子捎来的十二个新字,太子说要让安城百姓学赵姬的字时,他以为太子被美色冲昏了头,所以才拿宠姬胡闹弄出的字让百姓学。
但当季玉看过那十二个新字后,他就无法再抱怨了。就算太子确有讨好赵姬的意思,拆改出这份新字的赵姬也值得被讨好。新字蕴藏的智慧与善意,令人惊叹,他惊得一晚都没睡。
新字风靡整个安城后,季玉曾尝试自己动手拆改雅字,改来改去,仍是改不出能与新字相比的字。
如今他听到赵枝枝还拆改了八十几个字,无法再保持平和的心态。他看着赵枝枝,就像在看一个深藏不露的谋士。
据他所知,赵姬才刚学完雅字,只能看懂一些简单的书,比如故事之类的。论学识,赵姬相当于一个八岁的贵族小孩,可能还不如八岁小孩。不如八岁小孩的赵姬,却拆改出了人人都能学会的新字。
若是可以,季玉真想敲开赵枝枝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她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季玉的目光定在赵枝枝脸上,她没有因为他盯着她就慌张不已。小季大夫被她惊到了,所以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他看的不是美丽动人的赵姬,而是聪明伶俐的赵姬。
赵枝枝大方地扬起脸:“我现在就去取字。”
姬稷拦住她:“等等。”
赵枝枝不想等:“很快就回来。”
姬稷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跑:“八十几个字太多了,取十个字就行。”
赵枝枝不解:“为何?”
姬稷低语:“过犹不及。”
赵枝枝仍是不明白,明明大家都喜欢她的字,他们能学会也愿意学,小季大夫也说了,大家想要学更多的字。为何不一次将八十多个字都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