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筵轻声道:“你刚刚不是眼馋,想要自己动手剥莲子吗?回去了,让丫鬟们拿铁夹子给你,你自己弄一些,也好了了你的兴致。”
沈沅嘉讶然,心中暖暖的。
她上前一步,抱住陆筵的手臂,糯声道:“殿下,你真好!”
陆筵似笑非笑,斜睨她,“难得听你夸我一回。”
沈沅嘉脸热,她以前性子腼腆,也更加矜持稳重。更何况,她以前又不清楚陆筵前世今生都痴心于她,心里总是有个疙瘩,害怕她付出太多,最后落得个一无所有。自然不会全然将自己一颗真心捧至他跟前了。
如今误会解除,又加上两人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她心悦他,不过说几句娇话,就惹得他这样大的反应。
沈沅嘉嘟囔道:“那还不是因为不一样了嘛。”
陆筵道:“有什么不一样?”
他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让她说出她的心意。
沈沅嘉被他热烈的目光瞧得有些退缩了,刚刚生出来的一些勇气也像是一团火,被水一浇,嗤嗤冒着气,却也没有威胁了。
沈沅嘉眼神飘忽不定,她支支吾吾不说话。
陆筵却是不依不饶,他微微弯腰,眼睛直直撞进她的杏眸。
两人相隔甚近,陆筵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让她脸上的热意更甚。沈沅嘉刚开始还强自镇定,不闪不避。
到底是沈沅嘉先败下阵来,她“噔噔噔”往后退了几步,躲开他的视线,刚要说话,忽然往后仰去。
他们还在船上,本来船行驶得好好的,沈沅嘉忽然移了位置,这船就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沈沅嘉花容失色,想着今日怕是要在这莲花池里洗个凉爽的澡了。
陆筵眼疾手快,手绕过沈沅嘉的细腰,脚下动了动,就将沈沅嘉带至船中央。
沈沅嘉趴在陆筵怀中,看着噗簌噗簌摇曳的荷花,才反应过来,自己免于一灾。
小舟摇摇,沈沅嘉不敢再随意走动,她索性也不出来,环住陆筵的腰,仰头道:“你我成婚了,我心悦殿下,自然愿意称赞你。”
她顿了顿,脸上绽放几缕骄傲的笑,“更何况,我的夫君是这天底下最惊才绝艳,郎无绝二的男子了!”
陆筵的手臂紧了紧,将沈沅嘉更加带至自己身前,他喉结上下滚了滚,他无法说话,他害怕他一开口,就泄露出他内心的汹涌与激动。
他第一次被人这样肯定,还是他的妻子,他爱了两辈子的女人。
陆筵深深地凝视着她,他能够清晰地在她眼里看到他的倒影,小小的,却是盈满了她的整个眼睛。
陆筵抿了抿唇,缓缓道:“的确不一样。”
她与旁人不一样,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样,他们的前世今生不一样。
这样多的不同,便成全了他的如今。
“我的妻子,也是这世上最风华绝代,明艳动人的女子。我心悦她,珍惜她,爱她,也愿予她无上荣宠,一世无忧。”陆筵声音低沉,似乎只是随口一说。
若是旁人在此,沈沅嘉怕是觉得不过是情浓的时候,立下的山盟海誓,总会有破灭的一天。
可这话,是出自陆筵口中。
沈沅嘉却是笑了,她并不意外,陆筵上辈子用他的性命与江山,只为求得一份虚无缥缈的邂逅。
这辈子,他们如愿地相遇,相知,相惜,自然也会如愿地相爱,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