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别的墓碑前摆的都是鲜花、香烛和点?心水果?。
刘婕低头看着旁边陈昭手里的茅台,默不?作声。
爷爷的墓在?两颗柏树旁边,白色石碑上?竖刻陈玉提将同志之墓几个大字。
碑头是金黄色松枝叶,环抱麦穗、齿轮,镶五角红星,中嵌金黄色“八一”字样,庄重?严肃,令人肃然起敬。
陈昭将自己拎来的酒放下,旁边已经摆了几个酒瓶,瓶颈系的红飘带已经淋雨褪色。
“肝不?好就匀着点?喝。”
这话听起来荒谬,但?陈昭抄兜站在?墓碑前,面无表情?,眸色黯黯地落下去?。凌云万丈之才,好像变回十多年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只晓得身后有撑腰人的少年。
刘婕静静站在?他?身边,看了看不?远处旁的墓,又看了看爷爷的,她低头摸兜,将一把蔫蔫的野菊花拿出来,又塞回去?。
她翻包,从包里翻出几朵石塑黏土捏的小花,上?前一步,恭敬地摆到茅台旁边。
圆滚滚的,五颜六色的小花,使肃穆悲壮的石碑忽然变得生动,温情?脉脉。
刘婕退回陈昭身边,怯怯开?口:“爷爷,我什么都没带,只能送你几朵小花,希望你喜欢。”
陈昭抬手揉了下她的脑袋。
老宅距离这个小山包不?远,坐落在?一个年头久远的别墅区。刚才陈昭的酒,就是路过?这里,叫警卫去?家里取的。
两层的靠山小别墅,地势比院前柏油路高一些,从侧面进,小径栽满爬藤植物,石板路边角磨损。
走了几步,豁然开?朗。主建筑浅是个小院,石砖地面,摆了许多老式红木家具,拥挤但?不?显杂乱。
老爷子早就去?世了,老太太现在?住院,家里只剩下一个保姆和一个警卫员,瞧着都有五十岁了。
陈昭叫保姆高妈妈。她微胖身材,后脑勺挽髻,看见?刘婕,立即亲切地问累了吧,来屋里坐。
刘婕和陈昭进屋坐下,高妈妈忙不?迭去?倒水,拿小零嘴。
没几分钟,刘婕怀里多了许多座零食小山,顶上?有饼干滑下去?。陈昭替她捡了,跟高妈妈抱怨,“怎么她这么多,我只有一杯水。”
高妈妈笑眯眯嗔他?,“你都多大了,还吃零食。”
她转头跟刘婕说:“多吃点?。”
陈昭:
刘婕抿唇,乖巧地笑。
高妈妈心花怒放,“喃喃,你叫昭儿带你在?家里逛逛,我得去?买菜。”
陈昭懒懒地点?头,意思是应了。
“对了,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我也省得不?知?道买什么。”高妈妈问刘婕。
刘婕有点?不?好意思,但?陈昭也叫她随便点?菜,她点?了两个家常菜,高妈妈应着,肩挎小桶包,匆匆出门。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