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蒋音没发现什么,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她的丝巾微微移了位置,她瞥见女孩身上的红痕,笑得一时间有些暧昧。
温窈有些疑惑:“怎么了?”
“没、没什么。”蒋音笑着说:“只是有些羡慕。”
“啊?”
“你丝巾歪了。”蒋音抬手帮温窈稍微整理了一下,果然见她脸红了,心虚地抬手捂住脖子。
都怪靳邵礼。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在她身上留痕迹。
一转眼到了十二月,路边的银杏树树叶黄了个彻底,远远地看去像是身处在某个童话世界里。
温窈忍不住想要在银杏园里散会儿步,刚好微风吹过,几片金黄色的银杏叶落下来,刚好落在她的肩膀上。
一切都美得不像话。
靳邵礼穿着大衣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他很少见过这样美的情景,比他此生见到过最美的山川河流还要美上千倍万倍。好像一瞬间,时间都跟着静止,万物以她为中心染上色彩。
靳邵礼想,他好像终于寻找到了某种答案。
温窈闹着要靳邵礼给她拍两张照片,她想发朋友圈,但氛围很快被破坏,温窈刚拿出手机就接到了老家那边的电话,让她元旦假期回去一趟,说是找到了爷爷的一件遗物,要交给温窈。
挂断电话后温窈有些迟疑,她知道他们的目的不是单纯地让她回去拿东西,但是又想回去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
靳邵礼知道后思忖半晌:“我陪你回去一趟。”
“好。”
回去的路上天空突然落起了小雪,温窈有些开心地看向窗外,那点儿坏心情又散开了。
好像雪本身就是十分安静的事物,一看到它内心深处也就少了很多很多声音,多了不少祥和和宁静。
温窈牵住靳邵礼的手:“是初雪哎。”
浪漫的不是看初雪,而是能和你一起看初雪。
靳邵礼回握她,同她十指相扣:“想不想去泡温泉?”
温窈眨了眨眼:“好啊。”
想想就舒服。
这个冬天注定是温暖和短暂的。
温窈跟靳邵礼回南城的那天,风格外地大,温窈一下车差点儿被风刮走。
身后人紧紧搂着她的腰。
他们先去了酒店安顿,末了靳邵礼把她送到老宅,原本打算一起进去,靳邵礼接到个重要的工作电话,因而耽搁了一会儿。
温窈干脆先赴这场鸿门宴,她进到客厅后发现家里那些亲戚都来了,看到她之后都露出笑容。
佣人上前接过温窈的外套,她在位置上坐下,殊不知其他人早已给她盖上了“单纯好欺负”的标签。
用这样的理由就将她骗了回来,不是单纯是什么。
温窈先喝了杯热茶,还没等她提起遗物的事,其他人先开口了:“窈窈,听说老爷子生前给你办了个信托基金。”
她原本就知道这些人的目的,因而也没有露出太意外的表情。
有人附和道:“是啊,还特意瞒着我们所有人,敢情是只把你当亲人呢。”
“窈窈,你说我们都是你的长辈,这基金怎么着也应该我们来保管吧。”
“是啊,你上次不是说靳家对你不好,不如回来。”
“我们才是老头子最亲的人,这钱放你那儿算什么回事啊。”
当日有人要领走她时,这群人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话,可现在有了利用价值就变成了另外的模样。温窈倒没有多心寒,只是觉得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