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铎吩咐将淑妃的贴身宫女金雀带上来。
经过比对,这字迹就是出自金雀之手。
“这字确实是淑妃命奴婢所写,总之主子吩咐奴婢做什么,奴婢便做什么!”金雀跪在皇帝面前战战兢兢道。
“本宫何时命你写这样的信?!”淑妃怒斥,扑过去揪起金雀的衣襟,“你少血口喷人!”
金雀被吓哭了。
“前几日娴妃来寝宫与淑妃争吵,不是淑妃你说的要给她点苦头吃么?”
字迹确认无疑,那便没有冤枉淑妃。
淑妃奋力解释,“臣妾没有叫她做这样的事,她一定是被人收买了,臣妾怎么可能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陷害娴妃呢!”
萧铎淡淡地瞥她一眼,并没有再言语。
郁灵一直哭一直哭,后来的事她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人已经躺在清宁殿的榻上了。
“听说慕容循被打得奄奄一息,皇帝将他赶出了皇城,不知道活不活得成了。”绮罗说,“至于淑妃,陛下虽然无法判定是否她指使,但她筹备宫宴不力,竟发生这等事,陛下斥责了她。”
郁灵瞧着头顶的幔帐。
傻绮罗,这是贵妃的一步险棋,她一定拿捏了金雀的家人,好叫金雀完完全全听命于她,如此一石二鸟,铲除了慕容循,陷害淑妃。
幸而萧铎相信了。
“娴妃醒了么?”萧铎步入内室。
“回陛下,娘娘已经醒了。”
郁灵侧过身,面朝床榻内侧,若此时自己精神太好便会露馅。
“起来喝点热粥。”
郁灵陷在衾被之中,散发素面,瞧着我见犹怜,“臣妾想再睡一会儿。”
“朕守着你。”
若不是知道萧铎的真面目,郁灵真正要迷失在他的温柔里。
但是回顾这段时日,他是怎么哄骗她的,郁灵恨不得张口狠狠咬他。
“那陛下不要走,臣妾醒来时,也想看到陛下。”
“朕哪里都不去。”男人眉目狭长,低眸间不经意的温柔,掌心隔着衾被轻轻落在她肩上。
***
郁灵做噩梦了,梦里的慕容循浑身是血,揪着她的手一直质问她,为何要与贵妃一道陷害他。
郁灵四处逃亡,却怎么都找不到出口。
梦里的她失声痛哭,最后清醒时,郁灵发现现实里的自己也哭得声嘶力竭。
夜还很漫长,寝宫里并未点灯。
“醒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郁灵惊叫一声,萧铎去墙边点燃了铜灯。
郁灵满面泪水,枕头沾湿了。
“陛下一直都在么?”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