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她守了三年寡,是为了他。
一个姑娘家,在乱世,究竟为何要结这门亲事?
顾显城从来不敢问。
他害怕他问,勾起了她的伤心事,而知道真?相之后,他也害怕自己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这一点,他承认自己的卑鄙。
顾显城从身后抱着人,一下又一下轻轻啄着她的耳垂,吻着她的脖颈。
不带一丝欲。
他呼吸平静,就只是喜欢这样的温存,却不料,甜姑的呼吸却渐渐有?些重了。
她侧过身,觉得有?些难为情,正预备说什?么时,身后竟然传来了顾显城均匀的呼吸声。
他竟站着就睡着了。
瞬间,甜姑的眉眼温柔似水,眼里布满了心疼之意。
他应当是累极了。
甜姑慢慢将人搀扶着坐下,挨着床榻的一瞬间,顾显城就倒了下去。甜姑帮他脱掉外衣和靴,看了一眼那安神?汤,那是刘阳下午交给她的,的确,他得好好休息。
吹了灯,甜姑也脱鞋上了榻,依偎在顾显城的怀里。
夜色宁静,她渐渐进入了梦乡。
殊不知。
在顾显城的脑海里,早已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顾显城感觉自己半梦半醒,做了一个无比真?实,却又遥不可及的梦。
…………
梁祐五年。
战事未起。
彼时的顾家村还是山清水秀,风景怡人。
顾显城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是觉得这里的路格外熟悉,他顺着乡间小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处田地。
像是本?能。
接着,他便看到了地里的另外一个“他”。
是顾堰。
顾堰一身粗布衣,裤腿挽起,露出?精壮的小腿,他在地里辛勤的劳作?,仿佛不知疲倦,烈日?炎炎,同村不少男人都在树下躲阴,只有?他,一身的汗水,却又从不停歇。
“顾堰!歇歇吧,喝口水!”
顾堰抬起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谢了,我娘马上来送饭,不必。”
“哎哟,你说说你,都十九了,你娘也不给你说个媳妇儿,这么热的天,哥几?个都是媳妇儿来送饭,这才叫盼头!”
顾堰笑了笑,不置可否。
“让你在背后乱说,嚼我堰哥儿的舌头!”顾老太?不知何时出?现,手中一个大蒲扇,狠狠地敲了敲那几?个人的头。
瞬间,众人抱头鼠窜,根本?不敢说一句话,顾老太?赶走了人,才笑眯眯地提着篮子?过去了。
“堰哥儿,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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