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横死不奇怪,这是世界上每一个地方都在发生的事情;
可一个小小村落中有十几甚至更多人都是横死,甚至不少人还是同宗同族、直系亲人,那显然就不正常了。
只不过是外迁人口去世了,也没有人会特意回这个落后贫瘠的老家通知以前的邻居,所以村子里很多村民、包括何福斌父子对这些事应该都是不知晓的。
除此之外,除了齐家明这个不算本地人的‘村民’,其余因村子落后而搬走的家庭,就算没有亲眷意外亡故,生活也并不如意。
满满的几页纸张上写着曾经的村人,没有一个富庶小康,基本都是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底层人民。
虞妗妗把自己收到的消息拎出来说:
“你们看档案上记载的这个何生宽,是何胜利——也就是现任村长何福斌的父亲的亲弟弟,在82年底举家搬离了尺古村,并且没有选择到就近的镇子上扎根落户,反而带着刚刚生产的妻子坐上了绿皮火车,直接从西柏岭迁徙到了外省。”
齐家明有些疑惑:“这个何生宽……有什么不对劲吗?”
虞妗妗没答,只是继续说道:“从齐先生你的属下调查到的档案,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档案记载82年年底横跨西柏岭的那场大雨,冲垮了巡山东南边的山体,东南山坡脚下的尺古村遭遇了泥石流,死亡人数多达七人,其中有一名刚出生不足十天的婴儿,被山洪掩埋时候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所以档案上直接记载的是:何生宽之子。”
听到这儿,齐澜沉吟片刻说道:“这人是有点奇怪,他走得太仓皇,也太远了。”
“孩子刚死,难道他都不用祭奠一下么?连新年也不过了。”
齐家明点头说是。
他经历过那个时代,知道八十年代初,有这个胆量去外头闯荡的人大都是打工做生意,为了方便走动不会带着妻儿。
尤其是新生的孩子刚死,生了子又立刻遭遇洪灾痛失孩子的妻子,尚未出月子,又伤了身体气血悲痛欲绝,怎么看这个时候都不该让妻子出远门,应该好好安慰她、让她养身体。
这个时间点何生宽家带口的行为更像是逃荒、是想要离他的家乡远远的,仿佛靠近尺古村会有什么灾难降临。
虞妗妗说道:“我把这个人拎出来,是因为他们一家子也死绝了,他不是何村长的亲叔叔么,何胜利大概率不知道这件事。”
齐澜接过话:“所以我们可以试试再登门,用何生宽让何老先生开口。”
“是这样。”她点点头,又道:“而且何生宽在那个时间点着急忙慌离村,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惧怕村子和大山,作为他亲兄弟何胜利就算不晓得全部,也肯定知晓外人不知道的信息,否则他不会对自己的儿子留任村子当村长那么抗拒抵触,也不会口口声声说村子被‘山神’诅咒。”
齐家明的眼睛又亮了,直接从路牙边撑身站起,差点踉跄着摔了。
扶着保镖站稳,他扬声道:“走!咱们再去一趟何家!
”
路上他忍不住问道:“虞大师(),你是怎么知道何生宽家死绝了?他和他老婆去了外省后好像就销声匿迹了?()_[((),连我得力秘书都没查到这件事,难道是你算出来的吗?”
虞妗妗摇摇头:“我还没这个本事凭空卜算,这消息是我……我的一个同伴查到的,觉得应该是条线索就发给我了。”
“正好你那边有尺古村的档案,这么一对应确认就是这个何生宽,也算是赶巧了。”
她说着,轻笑一声瞥向齐家明:
“齐老板要谢得谢他。”
“自然!自然要好生感激!”齐家明连连答应道:“那位大师也在南城吗?回去之后我一定准备谢利和重金,亲自登门拜谢二位!”
“嗯……是在南城。”听到‘大师’的称呼,虞妗妗神情有些古怪。
这提供信息者不是别人,正是祝檀湘。
收到对方的消息时,她也十分意外。
祝檀湘:【大人,我这边在咱们网站上找到了一位女士,她自称认识尺古村人的后代,知道一些情况。我听着觉得可能算条线索,整理了一下压缩在文件里,不知道会不会有点帮助。】
原是虞妗妗接任之后,也在二人小群里更新了些齐家案件的进度。
祝檀湘注意到了消息里随口提及的‘尺古村’,想着碰碰运气,便以网站管理的身份在‘猫猫教’的玄学区发了一条征集帖子。
帖子内容很简单,寻找知道尺古村情况的网民。
期间有不少人陆陆续续给他发了私信,但私信内容颠二倒四,大都是搅浑水或者乱着玩儿的,有的人甚至根本不知道查一查尺古村在哪个省份。
祝檀湘自己辨别后没什么发现,也就没有告诉虞妗妗。
就在不久前,又有一个人私信他,声称自己不是尺古村的人、也并不了解这个村子,之所以来私信他反而是来求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