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赌桌上的人,一颗心有八百个心眼子,根本玩不过人家。
“那前辈,我们今晚就去吗?”谢长翎说道,“白日里恐怕人家不接客。”
桑诺想了想。
“休息一夜,明天去。”
骰子,赌桌,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有问题的是开赌坊的人,扣押了谢长翎同伴的人。
能骗傻子的赌坊里恐怕没有什么好人,她今夜还得调整一下状态,灵气堵塞的厉害,若是需要动手的地方她可不行。
只是一夜的工夫,灵气堵塞也没有办法恢复,怎么办呢?
桑诺送走了几个少年,躺在床上发呆。
“坏狐狸,你在想什么?”
伞噔噔噔跳过来,自己撑开,在伞上挤出一张五官,好奇地问她。
“我在想……十五真讨厌。”
她拧着眉。
讨厌是真的讨厌,讨厌到都不想再看一眼。甚至想撵走他。
但是若是能用得上他……
还是烦躁。
十五,十五,一个连名字都算不上的名字,一个会让她想起一些不愉快往事的人。
桑诺坐起身来拿出鹤辛酒,思来想去,还是喝了一滴。
一滴酒,烧喉而过。
桑诺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侧身枕着自己的手臂,闭着眼睡着后,失去一切伪装与诱导,只剩下原本的那只小狐狸。
久违了的睡梦,五彩斑斓的梦魇之间,记忆中较为鲜明的点悄然在云雾之中减淡。
一觉睡到深夜,桑诺睁开眼的时候,眼神淡漠了许多。
睡之前,她喝了一滴鹤辛酒。
不愧是鹤辛酒,效果真不错。
她居然能在这种地方一睡睡了五个时辰。
桑诺睡得时间太久,起身推窗一跃而出,伞自觉飞在半空跟上了她。
半轮弯月藏在云层之后,偌大的一座城池在深夜中早已静瑟下来。
桑诺撑着伞,在屋顶的梁脊上踩着脚跟一步一步走着玩。
万物生灵在深夜都会陷入沉睡,除了一些天生属于黑暗的物种。
桑诺脚下停住。抬起伞沿。
空气中流动着浓郁的煞气。
桑诺想了想,想起来了。是十五。
如他们所说,他的确快要承载不住满满溢出的煞气了。
空气中都被他的凶煞所污染,呼吸都是艰难的。
“好恐怖的煞气……”
伞在她头顶喃喃自语:“这么厉害,如果是我的主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