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要为年仅十三岁的太子殿下举冠礼,为了不耽误农,日期由二月推迟到十月。
这个消息传出去,众人反应各有不同。
百姓不懂什么政治,也不知道太子冠礼代表什么,知道圣上和太子为了他们才推迟冠礼时间,感动的不得了。
朝臣想法就复杂多了,早知道圣上看重太子,但也没想到看重到这个地步,这么早就开始替太子铺路。
众臣心中感叹,但也不说什么,一是不敢置喙李世民的决定,二是太子的确出众,圣上愿意分出一部分权利给太子,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也有头比较铁的——比魏征。
他倒不是反对李承乾加冠参政,是提议李世民夺去长孙无忌和高士廉部分权力,免得太子与外戚结成党羽,危害皇权。
李世民气死了,指着魏征的鼻子大骂:“枉费太子对你那么好,你就是此回报他的?”
魏征不为所动:“下臣是大唐的臣子,该一切以大唐为重,论道理,不谈私心。”
李世民:“朕相信太子,也相信齐国公和兴郡公,他们断不勾连为祸,魏卿实在多虑了。”
魏征:“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人心易变,圣上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李世民:“……”
他还没说话,长孙无忌和高士廉出列长长一揖:“圣上明鉴,下臣对大唐、对圣上忠心耿耿,绝不敢做出任何有违君臣伦理之。下臣愿意告老请辞,请圣上应允。”
“两位爱卿起来吧,你们的心朕都明白,必不辜负,请辞的话不必再说了。”李世民安抚二人,还悄悄瞪了魏征一。
魏征垂下睑,假装没看见。
李世民:“……”
李世民没有答允魏征的提议,魏征也不肯退让,两人就这么僵住了。
长孙无忌和高士廉见势不对,下朝后依旧上奏表请辞。气得李世民在立政殿转圈圈,对着长孙氏臭骂魏征:“这个老匹夫就是故意和朕作对!承乾本来就是太子,让他参政有什么不对?现在不让他历练,难道等我年老体衰的时候再历练他吗?万一我突然出了,太子又立不起来,大唐该怎么办?”
长孙氏闻言不悦:“说便说,何故说不吉利的话!”
李世民顿了一下,讪讪道:“我胡言乱语的,观音婢不要放在心上。”
长孙氏嗔了他一,又安抚道:“二郎不必生气,魏相公是为人耿直,没有坏心。”
李世民冷哼:“你还替他说话,不见他记着你的恩情呢!”
长孙氏温柔笑笑:“妾是就论罢了,并非有心替魏相公说话,然也没有什么恩情。若说情分,妾的情分也因二郎,盼着有忠臣为二郎分忧。”
李世民握住长孙氏的手,心中一片柔软:“我也知道魏征没有坏心,可他管得未免太多了。承乾是咱们的孩子,他有多乖巧我们都知道,舅兄和舅父也不是得势便张扬的人,怎么便非要此防备,一定要辅机和舅
父请辞不可呢。”
长孙氏柔声道:“妾不懂朝政的,也知道魏相公是难得的贤才,既然他觉得承乾这么早参政不妥当,不若过几年再说吧,正好妾也不舍得他小小年纪就操心劳神呢。”
“你就是慈母心肠。”李世民叹了一声。
“慈母多败儿,二郎是这个意吗?”长孙氏问。
李世民嘿嘿一笑:“我可没有这么说!”
他哪敢呢!
李世民拉着长孙氏的手道:“你放心,此我处理好的,必不令承乾受人非议。”
长孙氏心中一叹,知道他是下定决心,无论何都要李承乾提前加冠了,于是起盈盈一拜:“那就请二郎依魏相公所言,免去舅父和兄长官职吧。”
李世民听得皱眉:“何必此?”
长孙氏:“妾不愿二郎因此与重臣闹得不愉快,长孙氏与高氏深受皇恩,然也该为圣上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