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小说

第30章（第1页）

陆呦鸣他们站在舞台下的升降台上，而负责背景乐的森森和君君各坐在舞台两侧。

整个演播会场骤然全黑，聚在正中央，隐隐能看到一束微弱的火光要摇曳，坐在地方的孩子看不清他怎么了。

随着舒缓低沉的钢琴声在舞台一侧响起，伴随着二胡的低鸣，交织出冬日里寒风呼啸的冷冽。

漆黑逼仄的环境中央，从上方打下一束微暗的灯光，舞台中间出现一个小男孩趴睡在一张单人小桌子上，他缓缓耸动着肩膀，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张迷茫的，眼眶通红的小脸来。他的小脚边满是滚落断裂的画笔、撕碎的画作。

前排的无数观众一下看清了：

那是呦呦！

随着低沉压抑的钢琴调渐进，男孩身后的窗边走过一群结伴而行的男孩儿，传来了欢声笑语。

呦呦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揉成团的纸条，慢慢用小手展开，眼泪是“啪嗒”就掉落下来，砸在纹路皲裂的卷子上，那个写着92分的红笔位置。

“又考试了。”孩子沉闷的声音从舞台上响起。

“我还是没考好，爸爸把我画的漫画、画笔全都撕了丢了。”

“他要我做算术、背公式、背古诗，考一百分，考第一名”

“可是真的好难，我不喜欢，我、我努力了，我做不到……”

随即舞台特效上呦呦面前的卷子上飞出一缕缕青烟往上冒了出来。

音乐变得奇特起来。

画面视觉重点被牵引着转移到呦呦身后方的高台处，那儿陡然冒出了一群穿着光鲜体面的人，他的老师们，他的爸爸妈妈。

他们激动地，好为人师地一句句激动地输出自己人生成功的大道理。

“你要学好数学、物理、化学……”

“英语很重要，但也不能把语文落下……”

“公式！公式！记住了这道题一定会考！”

“为什么又没考满分，这道题很难吗？”

舞台上他们接二连三，一声声，一句句，似乎双声道一般，将台上的小男孩裹挟。

而底下的小男孩呦呦烦躁又恐慌地看着这些人，只觉得他们吵得自己头都要炸了！

他伸出两只手抱着脑袋，抗拒地将脑袋扣在桌子上，大喊：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可是我真的不喜欢！也做不到——！”

他这道声音穿透了空荡的黑暗。

一瞬间，那些声音全都退潮一般消失。

身后那些人消失了，再抬头，他们疑惑不解，或冰冷地看着他。

呦呦缓缓站起来，低头，将地上被撕碎的画轻轻捡起来，抬头看向他们，神情迷茫而痛苦地张嘴唱出了声，舒缓的钢琴声随之踩点倾泻而出。

“我画的漫画你们不觉有趣吗？”

孩童低沉而绵醇的嗓音清脆像美丽而易碎的瓷器一般，一开口就满是迷茫与委屈，动情地让人想落泪。

身后高台处的那些群“大人”，看着这个陷入彷徨与迷茫的孩子，声音齐齐唱出来回应：

“这有什么有趣的，为什么不学习呢？”

小男孩呦呦闻言，难过地唱着：“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总是不懂。”

唱腔里的情绪悲伤而委屈，嗓音惊艳了场下的所有观众。

台下的观众们都呆了。

“啊啊啊啊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