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陆瑶期出现。
昨天,一封飞鸽传书从筅州传来,说他要找的那个姓郭的铁匠,有了眉目。
宋朝玉有理由认为,陆瑶期的出现就是那只蝴蝶。
加上数年前有过一面之缘,他对那个小姑娘印象极好,既然是故人相见,迎一迎,又何妨呢?
于是,陆瑶期随着闻柳进入这间宅子,猝不及防就见到了他。
她呆立在原地,怔怔地瞧着面前含笑的人。
直到身边的闻柳,诧异又高兴地含了两声:
“宋先生。”
“殿下。”
陆瑶期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院子里除了宋先生,站了另外一个人。
是个极俊美华贵的紫袍少年,身量很高,气度雍容,微挑的凤眼正沉沉审视着她。
陆瑶期心里一惊,她没有错过方才闻柳那一声“殿下”。
越州,能被称作殿下的,还能有谁呢?
越州王“身体不好”,全大靖都知道,尤其作为京城人士,她遇到宋先生的那一年,正好是越州王回京城过节。这位病体沉疴,寿数无多的传闻更是满京城都传了个遍。
陆瑶期想到这里,又默默看了他一眼。
病体沉疴?寿数无多?
不过,想想,这么大个越州,都已经发展到如此繁荣富裕,朝廷都一无所知。那么,“病弱”的越州王,实际上活蹦乱跳,似乎也挺合理的。
陆瑶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对越州的一切,接受得实在爽快。
“见过宋先生,见过殿下。”她行了一礼。
赵灵微没有说话,宋朝玉笑着说道:“陆娘子,好久不见。”
这话令陆瑶期有些恍惚,她轻声道:“是啊,好久不见。”
她忍不住说道:“七年不见,先生模样一点没变。”
倒是她,已经被过去七年时光摧残得满面风霜。
她想起自己出逃的缘由,再次深深朝宋朝玉施了一礼:“多谢先生。若非先生指点,瑶期如今怕是还陷在囚笼之中。”
宋朝玉不居这个功劳:“我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是陆娘子自己舍得下。”
“何况,我请陆娘子来越州,也是有私心的。”
陆瑶期听到这话反而心里安稳下来:“先生请讲。”
就见宋朝玉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不急,陆娘子先在越州城住上一段时日,了解一下越州,我们再聊。”
陆瑶期见那位气势惊人的越州王一直静静站在一边,并不打扰自己和宋先生说话,甚至还会亲自动手帮宋先生添茶。
她心中纳罕:前面只听说宋先生是越州王的先生,倒是没想到,身为天潢贵胄,他竟然半点架子也无,对先生如此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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