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许白深快准狠地剪下花。想起戚允渐在医院说的要他补货,他今天特地多剪了一些,红的粉的白的,掺杂在一起。他不会搭配,只觉得挺俗的,但鲜花再丑也丑不到哪儿去。
随便修剪了下花刺和多余的叶片,许白深找了根还算看得过去的丝带将它们绑起来,拿在手里看着也挺像一回事儿的。
“就这样吧。”他自言自语了一句,放好剪刀拿着花束和钢笔礼盒出门了。
别墅区路边栽种了成片的洋槐,花期已过,荚果正处于从绿色转为赤褐色的渐变期。
极少有人在路上行走,加上今天阳光不太明媚,连空气都显得有几分冷清。
不知道走了多久,戚家的小洋楼外墙映入眼帘。说起来,许白深给戚允渐送了那么多次花,却没有哪次是亲手交到他手上的。
而戚允渐面上从未表现出期待,但没想到他把收到的花都保存得好好的,还傲娇地找花主人补货。
许白深抿唇一笑,心道待会儿他一定要当面问一问戚允渐喜不喜欢他送的花,是喜欢花,还是喜欢他……
过了这个转角,就能看见戚家的大门了。许白深脚步欢快地走过去,下一秒又急急地退回来,大半个身子躲在槐树后,只露出上半张脸,一错不错地望着戚家门口那两人,眼里满是震惊。
“许白深”的养父母怎么会在这里?!
戚家门外,大着啤酒肚的男人和烫着小卷发的女人不知怎么混进来的,正用力戳着门铃。
只听咔哒一声,从门铃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找谁?”
啤酒肚男人应道:“我们找戚先生,麻烦开下门。”
“戚先生不在家,二位改天再来吧。”那女人道。
男人闻言眉毛一竖,“骗谁呢,天天不在家?那你是谁?”
女人好脾气道:“我是这家的保姆。”
男人正要说话,被他身边的女人挤开。小卷发女人红唇一弯,“您好,我们来一趟不容易,能不能让我们进去等戚先生?”
保姆道:“不好意思,我做不了主。”
小卷发女人道:“那能不能麻烦你打电话问问戚先生,我叫辛秀霞,以前也在这里做过保姆,戚先生知道的。”
保姆并未帮她问,又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接着里面便没了声响。
啤酒肚男人指手画脚,“狗仗人势的东西……”
他骂得非常难听,但也许是对戚家有所忌惮,或者怕被当成闹事的招来巡逻的保安,没敢太大声。
躲在树后许白深一直攥着手指,隔得稍远,他没听见养父母说了什么,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他的脑海里冒出许多疑问:“许白深”的养父母认识戚家的人?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这对夫妻是来找戚允渐的吗?戚允渐知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
对了,戚允渐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