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眯了眯眼睛,没说话。
这个动作许白深经常看见戚允渐做,他原本还挺喜欢的,但这个男人做起来就让他很讨厌。
戚允渐微皱着眉,“你怎么在这里?”
许白深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护鸡崽儿似的,“我刚过来就看见他伸手要打你!”
男人仿佛才认出许白深来,笑道:“原来是你啊,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许白深正要说话,身后的戚允渐冷声道:“你别和他说话。”
许白深“哼”了一声,扭开了头。
“不说就不说吧。”男人好笑道,“允渐啊允渐,你用得着为了那件事和我置气这么久吗?又没有影响到你,不是吗?”
那件事是哪件事?许白深好奇极了,怎么一个二个的都喜欢打哑谜啊!
戚允渐伸手把许白深拉到了旁边,抬起头严肃道:“戚奉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无视那件事,永远都瞧不起你。”
“是吗?”戚奉良被自己儿子这样说,脸色难看至极,“那你怎么不把事情说出来呢?要不要告诉你旁边的小朋友?还是你也怕因此被人瞧不起啊?”
戚允渐握紧了拳头,额角的青筋暴起。
许白深拧紧眉头,忍无可忍道:“戚叔叔,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是人总要有点可耻心吧,就算允哥因此被人瞧不起,还不是被你牵连的,你怎么好意思说他的。”
戚奉良奇怪地看了许白深一眼,“我想起来了,你叫许白深对吧,听说你回许家有一些日子了,怎么样?过得还适应吗?”
我操,这到底什么情况,戚允渐他爹真的是正常人吗?怎么会如此反复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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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白深低头看看戚允渐,只见轮椅上的人气得胸口不断起伏,他心中疑惑更甚。
戚奉良没得到回答也不生气,哈哈笑了几声后转身走了。
许白深:“……”
“好了好了。”许白深蹲下身,“人都走了,别气了哈。”
戚允渐转头看着他,眼眶都红了,眼里流淌着许白深看不懂的情绪。
许白深第一次见他这副样子,心都要碎了,“乖哦,不生气了。”
戚允渐扯了下嘴角,但不像开心,更像自嘲。
许白深没辙了,起身将轮椅调了个头,让戚允渐正对着喷泉的方向,自己坐到一旁的长椅上,两人一起望着窜得老高的水花,谁都没有说话。
几分钟后,戚允渐平复了情绪,但开口时嗓音还是有些嘶哑:“许白深。”
许白深转头,“嗯?”
“上次你跟我说,你以前过得很差劲。”戚允渐说得很慢,“现在想起以前的事,你还会怨吗?”
上次?哪个上次?许白深想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戚允渐说的是他生日那天在凉亭里他对他说的话。
许白深“啊”了一声,他自己肯定是没什么感觉,但要是从“许白深”的角度来说,就,“会吧,有时候会想为什么我那么倒霉被抱错了,不然就可以从小过这么好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