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们便骑着快马,走过了大半个草原。
期间看过无数次日升,与长河落日。
在溪边采过野花,于丛中摘过野果。
甚至还在半夜,看过戈壁滩上的星空,于沼泽里捡到一只不小心陷于此处的羊羔……
这是文清辞从前想都未曾想过的生活。
——松修府之外,还有无比广阔的天地。
又是傍晚,两人骑马出城,游闯一番后,在长原之外长满了碧草的山坡上,坐着看向远方如丝带一般穿过大地的溪流。
谢不逢从马背上取来一个水囊,拧开放到了嘴边。
水囊的口刚刚贴到唇边,还不等他喝一口,坐在一旁的文清辞便凑了上来:“殿下背着我藏了什么好东西?”
此时文清辞已经习惯了直呼谢不逢的大名,而他每次叫“殿下”,都是在与对方开玩笑。
“不是什么好东西,”谢不逢缓缓将手上的东西拿开给文清辞看,“这是军中的劣酒,味道很重。”
他觉得文清辞应当不会喜欢这样的东西。
文清辞却像没有听出谢不逢的言下之意一般说:“我也想尝尝。”
他本对酒没多大的兴趣,但就在那一刻,一阵风正好将那酒香全部吹到了鼻尖。
两人出门已有几个时辰,文清辞水囊里的水早已喝光,因此他也不由自主地好奇了起来——谢不逢手里的酒究竟是什么味道?
“……”
少年明显犹豫了一下。
往常文清辞若是想要什么,他必然会第一时间给对方递上。
但他手里这东西,除了是“劣酒”以外,更是“烈酒”。
谢不逢并不确定文清辞能不能接受的了。
像是猜到了少年正在想什么似的,文清辞笑了一下说道:“殿下忘记了吗?我比你还要大上几岁,不必将我当做小孩子看待。”
谢不逢顿了一下,缓缓将手中的水囊递了出去。
下一刻,文清辞非常自然地将它贴在了唇边。
谢不逢的手指,随之颤了一下。
……水囊的口很小,此时贴在文清辞唇上那位置,也是他刚才饮酒的地方。
文清辞将少年当做好友,并不觉得与他同饮一壶酒有什么问题。
可是这一幕落入谢不逢眼中,却如一粒石子,坠向心湖。
瞬间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