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父亲就是这时候闯进来的,暴力破坏了他们精心布置的现场,摔坏了鸦透他们好不容易做出来的蛋糕,凶狠地叫她把上个月的工资交出来。而她那个五六岁的弟弟躲在母亲后边,朝她做鬼脸,说要拿她的钱去买奥特曼。
虽说后面被他们几人合伙赶了出去,但现场已经被破坏,安倩楠顶着脸上的巴掌印提前离场回家。
鸦透不放心地跟在她后面,确认她回到出租屋之后才离开。
除夕夜晚上十二点鞭炮声响起时,鸦透一个人站在房间里,看着班群里争先恐后冒出来的“新年快乐”,攥紧了手机。
“为什么不哭?”
在鞭炮声中,这句话并不明显。
直到他问出第二句话,鸦透才反应过来这个陌生的家里有个陌生的人在跟他说话。
“你明明很难过。”
如果不是他确定了声音来源,可能会真的觉得这是一部恐怖故事。
他的手机上多出来一个小人,挂在他的桌面上看他。银白色头发相接,红色的眼睛,脸上没什么表情有些冷漠,但q版太可爱,鸦透也没察觉到这一点。
鸦透没吭声,他快速检查了一遍手机,发现只有那款恋爱游戏在后台自动开启。
“……你是那个游戏的npc吗?”
纸片人想说不是,但他更在意另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哭?”
“你一直都没哭,但有时候你真的很难过,为什么?”
鸦透:“……”他好执着。
“因为哭没用啊。”
又没有人安慰,也不会有人在意他哭不哭,就算他在地上号啕大哭,最后还是要擦掉眼泪继续往前走。
“而且有人说我一直哭就很丑。”
这句话鸦透说得很小声,如果对方不是一个虚拟人物,他肯定不会说这些。
纸片人:“?”
就算初次见面,面前的少年也和丑搭不上任何关系。更何况他已经观察大半年了。
“她说的是假话,你很好看。”
鸦透不好意思:“谢谢。”他终于想到了一个问题,“不过你为什么要说‘一直’?你认识我很长时间了吗?”
“……”
他来回查看那款恋爱游戏,想到一种可能,犹豫着问:“这游戏我半年前就下了,你不会半年前就开始看了吧?”
“……”
鸦透和他大眼瞪小眼,最终是纸片人转头头,语气冷硬:“没有。”
“是最近这四……三个月。”
鸦透愣了一会儿。在别人阖家团圆的日子,他在只有他的房间里碰上了一个自由度极高还有些奇怪的npc。突然有些想笑,之前有些难过的心情被安抚好了一点。
他试着戳了戳对方,“我叫鸦透,你叫什么呀?”
“相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