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包装边缘太锋利,在她指尖划了个小口。
展星野立刻站起身,探身抓着她的手去看:“受伤了?”
许西柠忍不住哇了一声:“拜托,这算什么受伤?你是列文虎克吗?我小时候和老许看抗日片,人家可是轻伤不下火线,肚子这里被炸出这么大个口,肠子都稀里哗啦往外淌……”
展星野不吭声,指腹抹掉了那一滴浑圆的血珠,突然微微蹙眉,低头看去。
刚刚他组成手的那部分触手,忍不住嗷呜一口把血滴吞掉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她的指尖。
展星野隐忍地闭了闭眼,捂着手坐了回去。
有个声音哼了一声,奶声奶气的:“恶心。”
展星野猛地睁开眼:“谁?”
许西柠赶紧捂住自己的胸口:“我!是我在说话!我说……肠子什么的还是不要在吃蛋糕的时候说了,怪恶心的。”
展星野点头:“吃完再说吧。”
许西柠生怕他发现自己怀里揣了个崽,急忙岔开话题:“还好刚刚霍廷不在,要不然他也得饿了……”
许西柠本来想开个玩笑,结果瞥见展星野的脸色,突然意识到这个玩笑不能说缓解气氛简直可以说是踩他雷点上蹦迪……
展星野微微迷眼,素日没有表情的脸上浮起一层稀薄的红晕,声音倒还是冷的:“他吸过你的血吗?”
“就一次。”许西柠咬了一口蛋糕,含糊道,“你不要太担心了,我不觉得他想吸我的血。”
当年她天天和霍廷独处,无数次在他怀里睡着。
霍廷如果真想害她,有成百上千次机会下手。
“哼。”展星野别过目光,“你总是太过信任别人。”
许西柠咀嚼的嘴巴逐渐停滞,沾着白色奶油的嘴巴微微张开。
哈喽?是她聋了吗?
刚刚展星野是哼了一声吗?
是吗是吗?怎么语气听起来还有点冷冰冰的傲娇呢?
许西柠怀疑自己听错了:“我信任谁了?”
展星野认真地伸出手:“温南森,谢仪,霍廷。”念一个名字就伸一根手指,然后冲许西柠比了个三。
许西柠心说你这念念不忘其他三个男人的行为很典型啊,是被霍廷附体了吗?
展星野又抬起眼,多加了一句:“尤其是温南森。”
许西柠:“……”
她已经感觉到展星野有点不对劲了,试探道:“我今天注意到了,你好像有点儿……不太喜欢温老师,是吗?为什么啊?温老师哪里不好吗?”
展星野掀起睫毛看着许西柠,眼里覆盖的那层一贯如坚冰般的漠然和冰冷,像是在无声的破碎,露出内里固执又倔强的部分。
对于他们种族而言,酒是致命的毒药。
……
而爱人的血,则是最烈的酒。
许西柠心里,阿野和温老师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她不乐意看两人闹别扭,所以还在挥舞叉子跟个八婆的社居委阿姨一样努力劝说:“你是不是误会温老师啦?有事别憋着,你说给我听听,我旁观者清。”
展星野张了张嘴,又闭上。
许西柠以为他要说出理由了:“我听着呢。”
只见青年身子晃了晃,吐字却清晰大声:
“——温南森,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