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森干这种事肯定不止一次。
青年人的体温就像个大火炉,他抱得很紧,用自己的手臂泄去大部分落地的冲击。
“你没事吧?”
我敢肯定我脸红了。
万幸天色昏暗,火光的照映把一切染成茜色。我及时把人推开,站起身拍拍灰:“我没事,老天,近距离面对你那张脸才是种冲击……”
警官慢了半拍,注意力似乎放在了RPG的来源方向:“你说什么?”
“不,什么都没有。”只是在感慨自己被美色腐蚀的灵魂,我是怎么在喝醉了以后和这家伙插科打诨的?
把一切归功于酒精,我上下扫视过格雷森,确定他并没有被爆炸的余波伤到,“……啊!医生是不是还在车里?!”
虽然不确定里面坐的是不是我熟悉的那一个,但我还是三步做两步冲出小巷。警车在大火中扭曲变形,浓烟和汽油的刺鼻即刻钻入呼吸道,我提起T恤领子捂住口鼻,在扑来的热烫中感到一阵战栗。
没事,只是一辆车,又不是烧起来的整栋公寓。
火的印象在脑中反复闪烁,我试图在炽热中分辨那本在后座的人形,肩膀忽地搭上了点重量。
“别离车那么近,它会二次爆炸的。”
她的声音像是清泉,我被带着后退到安全距离。余光里是追出来的格雷森,他看见我们俩时眉心稍松:
“这个时间点买咖啡?你真是……”
“这只是杯普通的冰美式加浓,你没法指望便利店的速溶咖啡液效果有多好。”
注意到在场的另一个人也在看她,金发医生偏转视线,眸中薄雪似的蓝色在火光中融化,“嗨,乌苏。”
“医生!!!”
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我下次去阿卡姆还准备点你呢!”
医生穿着平底鞋,很容易就能搂进怀里。只是区别于想象中柔软的女性身躯,她反而僵硬得像块木头,可能是勤去健身房的类型。
除了咖啡的醇厚,对方也不像一般女孩儿那样喷香水,好像连洗发香波的味道都没有。
我正准备再闻闻,医生便不由分说拉开了距离——一边干举着自己的咖啡杯:“……你明白罪犯是不能指定治疗负责人的吧?”
这听上去是个拒绝,我感觉满腔热情被浇了一泼冰咖啡。
“别这么不近人情,卡洛琳,”警察先生总能揪准时机打圆场,“她只是担心你。”
医生看了看我,眼珠又飞快溜到一旁:“下次别这么冲动得……抱过来,你身上全是烟味。”
我从她软化的语气里听出了歉意,心情跟着放晴:“对不起,可这是我们第一次不隔着防爆玻璃见面诶!我还以为你会更香一点!”
她愣了一下,嘴唇动了动。
见面前的姑娘有些害羞,我正准备再接再厉多说两句,就听见格雷森在那憋笑。
“?”
“……”
青年在我们的统一注视下清清嗓子:“咳,女士们,先把寒暄放一边。我给消防署打了电话,估计五分钟后还会有我的同事过来。”
不远处的警车像是要抓回全场瞩目般爆发出声响,火势越来越大。
这个距离不会烧到身上,说实在话没什么好担心的。
但我还是若无其事地换了个位子,躲到两人身后:“光天化日之下还敢投炸弹,这也太丧心病狂了。”
“对方瞄准了卡洛琳下车后才发射,这更像是个警告……”说起这个,格雷森面色微沉。他侧过来的肩膀遮住了一半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