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接到江宴的电话,孙亚丽很惊讶:“不是说不打算让林屿进入娱乐圈?”
“那个时候他不太合适,现在合适了。”江宴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追一个多么漂亮优秀的人。林屿不仅样貌出众,还会画画,还能演戏,还可以自己开公司,多方面发展的全才来娱乐圈就是玩玩而已。
他要让娱乐圈的神话多一个林屿。
江宴挂了电话,返回卧室,看到林屿扒着落地窗,看着湖面。
今天阳光很好,时间上午十点。
二爷爷养的鸡鸭鹅们偶尔会自己从小院绕到前边的大湖游玩,玩够了就回小院休息。大黄和由由自由分工,把自己当成“牧羊犬”,天天盯着一群小家伙按时回家。
林屿看着一片田园风光,心情就很好。
他感觉到江宴进来,转身,说:“我梦到姥姥了,他说那颗药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江宴觉得很神奇,的确,早晨八点,徐正给他打电话,说了化验结果。
“孙海可能真的没给你姥姥的药做手脚,但是你姥姥的药确实有问题。”江宴说,“我们去你姥姥曾经住过的养老院,徐正已经替你找到了做手脚的人。”
林屿听候,沉默几秒,又转身看着窗外的一片温馨,轻声问:“是蔡新宇指使吗?”
他在很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就知道,姥姥的心脏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太过操劳导致的偶尔痛。只要静养,不影响任何。
这是后来鸿博医院的另一个心脏科医生实在看不过去林屿被蔡新宇哄骗,以为姥姥的病很严重,告诉他这个消息。
可那个时候的林屿户口本身份证和毕业证都被蔡新宇扣下了,身上也没钱,还会被反锁在家里,手机装着定位追踪,家里都是监控器,他带着姥姥跑过几次,都被抓回来了。
蔡新宇以再跑就打他姥姥的威胁,成功让林屿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自己挨打可以,姥姥不能被那个人渣打。
而姥姥的心脏疼,也是从他反抗加剧以后,加剧了。
她人被送去养老院,林屿每个月只有一次能去看他的机会,还是被蔡新宇监视,姥姥从来不敢说他心脏越来越不舒服了。
只是后来,林屿每次去看姥姥,她都疼得受不住了,装不出来笑容了,林屿才知道她心脏疼起来吃药压根不管用了。
林屿当时跪着求蔡新宇给姥姥住院治病,但是那个人渣说姥姥的病没救了,等死了,不用浪费医药费。
“姥姥是活活疼死的,是被我害死的,如果我想着逃跑,蔡新宇不会把姥姥送到养老院。”林屿克制不住情绪了,他蹲下,抱着膝盖,对江宴说,“你不要在我身边,我待会一定会乱发脾气。”
“林屿,姥姥一定会被他以各种理由送到养老院,不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林屿,你应该发脾气。姥姥本不该承受那么多疼痛,你要亲自去看看折磨你姥姥的恶魔,把脾气发到那个该死的护工身上。”江宴走过去抱着他。
林屿的身体轻轻发颤。
“这个世界以牙还牙才是最公平的做法,那些药,可以让他自己尝尝是什么滋味。”
江宴不介意林屿发脾气,这脾气必须发出来。
坏人做了坏事,就要承受应得的后果。
江宴的语气很恶毒,很瘆人,可林屿心底的脆弱却被这样的纵容裹上了一层坚强的底气。
他以前只有受欺负的份儿,可现在不一样了不是吗。
不管谁说他狗仗人势,他都无所谓。他就是仗了,又怎样?
“没错,他应该知道,自己的恶行是什么滋味。”林屿站起来,如同木偶一般迟钝转着眼睛,走向洗手间洗漱。
有江宴在,他可以做任何无法无天的事,林屿开始接受这个事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