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儿,却次次都要看到上一个男人在现在属于自己的人身上那种痕迹,谁真的能做到毫不在意。
江宴不是神,林屿的担心是对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劝。
“我先给你检查,如果可以,我们瞒着他,做几次修复手术,尽量不留以前的痕迹。”王剑替他想办法。
“修复手术需要住院,瞒不住。”林屿眼里很空洞。
“你看吧,王医生,不是我不能好好去面对江宴。最现实的问题,让我没办法鼓起勇气。”他又出现了离开江宴的想法,很强烈。
“我之前,想着,他对我如果是一时兴起,冲着我这张脸短暂地有兴趣,我可以不在意蔡新宇留下的阴影,跟江宴做身体交易,你情我愿,谁也不要嫌弃谁脏。我拿钱,他发泄,我觉得没什么不能接受。”林屿垂着睫毛,神色极其空洞,“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他看起来真的很认真,我很怕,这样的我一点都不值得。”
“那这样吧,”王剑深呼吸,他对林屿充满了深深的同情,“我去给你探探江宴的口风。”
林屿摇头。
又点头,然后又慌张地拉着王剑手臂,又摇头。
他很难抉择。
江宴知道自己的情况后,无法接受,是林屿无法承受的结果。
可对方一旦接受,不管时间长短地去接受这样的一个自己,林屿也觉得自己无法给予对方一个完整的自己,非常内疚。
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备受煎熬。
他不知道该不该让王剑帮他去问江宴。
他极其无助,咬着下唇,盯着地板砖上反射的灯光,丧失思考能力。
“我们不能一直待在洗手间,先出去,跟张医生聊聊,其他的听我的,行吧。”他把林屿拉起来,打开洗手间大门,看到一直等着的江宴。
王剑拍拍江宴,示意他什么都不要问。
林屿有意避开江宴的拉手,拽着王剑的白大褂衣角,跟着他走。
看着两人背影,江宴觉得,林屿好像突然又成了拒之千里的人。
这种推开的情绪让他很难受。
王剑把人交给张升阳后,拉着情绪明显低落的江宴进了自己办公室。
“他跟你说什么?”江宴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心里很不是滋味。
“先问你一个问题。”王剑整理了好一会儿语言,最后还是直截了当,“林屿那里被人渣蔡新宇留下了痕迹,你介意吗?”
“什么?他刚才让你检查了?”江宴的重点抓的不是很到位,“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给我检查吗?他为什么找你,你是个医生也不能越界啊!王剑你很过分!”
王剑:“……”
无了个大语。
“你又不是肛肠科医生!这种事你怎么能检查?他是我的人!”江宴放下咖啡杯,很激动。
“停停停!”王剑拿着抱枕挡在身前,身体往后闪,生怕江宴给他来两拳,“我懂了我懂了,你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我的天,你今天带了几吨山西老陈醋?我没给他检查,是林屿担心你接受不了他那里有痕迹,问我怎么办。”
江宴听完王剑的话,“噌”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气势凶猛。
“我草!”王剑被他吓了一跳,“我特么以为你要给我来两下。”
“蔡新宇!蔡新宇!!蔡新宇!!!”江宴围着茶几疯狂转圈,气得额头青筋,“他到底对林屿都做过什么?人渣!艹!”
“我特么怎么可能不介意!”江宴气呼呼坐回沙发,“这他妈对林屿的伤害是永久的!王剑!安排最好的修复医生,我不能让林屿一辈子带着身体上的耻辱!”
“呃,不是,我就想问,你心里抛出去对蔡新宇的愤怒,对林屿的心疼,认真想一想,还有什么感受。”人在冲动时候会忽略自己最真实在意的那个点。
他担心江宴现在生气更大原因是因为蔡新宇变态,等冷静下来,万一才开始觉得对林屿身体上痕迹的在意才是最致命的。
“好,我冷静一下。”江宴确实在逃避林屿身体上痕迹的接受度,他把所有的情绪都转移到蔡新宇身上,也是担心自己会接受不了。
两人静静喝着咖啡。